。只要先用冰水刺激，再用热汤逼汗，就能逼出身上潜伏的病气。活命机会比挨饿强。”
衙役们互相对视，一个年轻些的看了看地上那许多干枯血痕，又看了看大铁锅里不断翻腾的怪异汤汁，哆嗦着问：
“那这些骨头呢？哪来的？”
我用力把骨茬扔回锅里，水花溅起一股白雾，直扑到我们脸上。
“饿死的人多了，也没人收尸，只要有家属愿意把骨头拿来当药引，我也不拦。若嫌不干净，尽管走。可他们都不走。”
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妇连忙上前跪下，嘶哑着嗓子冲那衙役磕头。
“官爷，小女若不是泡了掌柜的汤，早死了。您别拆了这里。”
衙役为首那人呸了一口，举棍指着我。
“古怪！来人，搜一搜，看他有没有犯法证据。”
几个衙役立即朝我围拢过来，翻找我身上的口袋。我站在原地没动，让他们把我上下翻了个遍，只找到几张荒年残缺的粮票和两三张红纸符。
为首的衙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捏着那几张红纸符，皱眉道：
“这是何物？”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把红纸符重新揣进衣襟。
“保命符，随意得来的东西，我自己留着辟邪。”
他还想追问，忽然听见后院角落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像被人一刀捅进肺里，拔出来又狠狠捅回去。衙役们一惊，纷纷提棍冲过去查看。
我紧跟在后面，绕过一堆散落的柴火，看见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孩正从冷水盆里挣扎着爬起来，神色惊恐，似乎想要大声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她双手紧捂着颈项，不住地抽搐。
一个守在旁边的伙计正手足无措地举着木勺，不知该怎么办。
我走过去，一把夺过木勺，狠狠在女孩后背拍了一下。她身子一抖，喉咙里传出类似吞刀子的呜咽，然后便软倒在地。
“叫了几声？”
伙计面色苍白，不敢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