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舍得下本钱。”
“所以,合作吗?”
我盯着他颤动的睫毛,“你帮我救母妃,我帮你救回妹妹,扳倒皇帝。
沈家想重掌兵权,总得先掀了压在上头的山。”
他忽然抬眼看我。
10这一眼像淬了冰的刀锋,剖开皮囊直刺心脏。
我强撑着与他对视,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轻笑一声,抬手将我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
指尖擦过耳垂时,我浑身一颤。
“公主知道与虎谋皮的下场吗?”
他低声问,语气竟带了几分温柔。
“总好过当俎上鱼肉。”
我抓住他欲收回的手,“沈羡之,从来不是你妹妹像我。”
他瞳孔骤然紧缩,“什么意思!”
宫里人都说沈家小小姐有七分与昭阳公主相似,皇上舍不得公主,便让沈家小小姐代公主和亲。
只有我知道这都是骗人的鬼话。
“清漪当年没有去和亲,”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她被秘密关在……”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沈羡之猛地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挥袖扫灭烛火。
黑暗降临的瞬间,他揽着我的腰滚进书案下方。
狭小的空间里,我整个人贴在他胸口,能清晰听见的心跳声。
院中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像夜猫踩过屋脊。
“锦衣卫的暗桩。”
他在我耳边低语,热气拂过耳尖,“公主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摇摇头,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同、盟、不、悔。”
他忽然收拢手指,将我的手攥进掌心。
月光从窗缝漏进来,我看见他直勾勾盯着我:“同、盟、不、悔。”
11我将新调的安神药倒在青瓷碗里时,手抖得差点泼了半盏。
那日,决定和沈羡之合作后,我便想好了对策。
窗外秋蝉扯着嗓子嘶鸣,衬得偏殿更静得骇人。
跪在脚边的李太医满头冷汗,捧着药渣的帕子簌簌直颤:“公主,这替换的药方虽能解毒,可药性太猛,太妃娘娘的身子怕是受不住啊......总比日日喝牵机散强。”
我咬紧后槽牙,将鎏金小勺重重磕在碗沿上。
昨日借着侍疾的名头,我亲眼见母妃呕出带黑丝的血痰——那是牵机散入肺腑的征兆。
皇兄派来的嬷嬷像尊石像杵在屏风后,我连替母妃擦汗的帕子都要经她手查验。
“明日送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