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将他腰间玉佩照得莹润。
“太后应了?”
他抛来淬毒的袖箭,“秋猎时对准皇帝心口,见血封喉。”
我接住暗器笑笑:“小侯爷弑君这般顺手,看来沈老将军早等着这天。”
他突然逼近,玄色大氅裹着凛冽沉水香将我压在朱漆柱上:“沈家忍了二十年,等的就是太后与皇帝母子相残。
倒是公主......”他指尖划过我颈间玉坠,“听说太后对你和你母妃向来不错,你当真舍得?”
“本宫只要母妃平安。”
我仰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宫墙外传来打更声,我趁机挣脱桎梏。
转身时听见他低笑:“事成之后,公主打算如何处置知晓秘密的人?”
月光将我们影子绞成解不开的结,我摸着袖中毒箭回眸:“不劳侯爷费心。”
我转身离开,沈羡之突然从身后叫住我,“公主”,我回头,沈羡之向前两步,走向我,他弯腰解下那块玉佩,把它挂在我的腰间,摸摸我的头,“送给公主,保平安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春风拂过湖面,在我心中轻轻荡起涟漪。
17三日后围场的枫叶红得像血,我的马鞍下却渗出真正的血。
沈羡之晨起时塞给我的纸条还在袖中发烫:“勿近崖边,马鞍有诈。”
可皇帝的金吾卫就在身后,我只能佯装不知,任由这匹被喂了狂药的枣红马冲向断崖。
“舒云!”
皇帝在身后高喊,声音里竟有几分真切焦急。
我死死攥住缰绳,在颠簸中瞥见崖边埋伏的弓弩手——他们黑衣上的暗纹,是慈宁宫暗桩独有的蟒蛇纹。
太后要我们兄妹同葬于此。
马匹人立而起时,我按沈羡之教的法子猛扯左侧缰绳。
枣红马嘶鸣着撞向崖边古松,我顺势滚落,掌心被碎石割得鲜血淋漓。
“嗖!”
弩箭破空声贴着耳际划过,我抬头看见皇帝的马被三支毒箭同时射中。
他跌落时朝我伸手,眼底映出我身后寒光——“低头!”
沈羡之的玄色大氅卷着熟悉的沉水香罩下来,我被他扑倒在乱石堆中。
三支弩箭钉入身后树干,箭尾翎羽还在簌簌颤动。
我俩坠下悬崖,还好沈羡之做了两手准备,早让人在周围树上布好绳索,沈羡之抱着我,爬进附近的一处山洞中,转身将绳索磨断。
“他们看我未归,明早就会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