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朕是真心疼你,沈羡之会待你好的。”
<那时他眼里的温情几乎要溢出来,仿佛真是个体贴妹妹的好兄长。
我蜷缩在榻上,浑身发冷。
母妃苍白的脸、皇兄虚伪的笑、药碗里刺鼻的苦味……这些画面在脑海中来回撕扯,搅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血腥味漫上来,我才猛地惊醒。
不能哭,宋舒云。
我早该知道,皇室的温情,全都是假的。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不能坐以待毙。
母妃的身子已经越来越差,若是再继续服用那些毒药,恐怕撑不了多久。
而我……我也不能再任由皇兄摆布。
我站起身,走到妆台前,从暗格里取出一枚玉佩。
这是母妃多年前偷偷交给我的,她说,若是有一天我走投无路,可以凭这枚玉佩去找一个人。
我一直不知道这枚玉佩的用处,但现在……或许它是我唯一的希望。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我转头看向铜镜,镜中人发髻散乱,眼下青黑,嘴唇被咬得渗出血丝,活像个索命的怨鬼。
多可笑,堂堂昭阳公主,被自己的亲兄长当作牵线木偶,连命都要捏在别人手里。
“公主,侯爷……在书房。”
门外传来侍女小心翼翼的禀报。
我浑身一颤,混沌的思绪突然清醒过来。
是了,还有沈羡之。
这满京城里,唯一敢和皇兄对着干的人。
我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案几也顾不上疼。
妆匣最底层压着一枚玉佩,是母妃当年偷偷塞给我的。
白玉上刻着半片残羽,我摩挲着温润的玉面,突然想起沈羡之腰间也悬着同样纹样的玉佩——只是他那枚刻的是羽尖。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指尖发抖。
我握紧玉佩,皇兄,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9子时的梆子声遥遥传来时,我攥着玉佩站在书房外。
门缝里漏出一线暖黄的烛光,隐约能看见沈羡之执笔的侧影。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常服,领口松垮垮的,倒比平日少了几分凌厉。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叩门。
“谁?”
他的声音带着戒备。
“是我。”
屋内静了一瞬,接着是椅子拖动的声音。
门开了,沈羡之逆光而立,眉峰蹙得死紧:“公主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我径直走进书房,反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