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一颗颗从伤口溢出,沿着她手臂的曲线缓缓滑落。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血珠顺着倾斜的木地板缝隙,悄无声息地渗进弟弟房间的天花板。
那红色的痕迹,像是她无声的抗议,又像是她对这个世界的控诉。
而现在,那张被撕碎的水彩画,就像她破碎的梦想一样,散落在地上。
在肺炎疫情导致的封城进入第二个月的时候,家中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父亲的货车因为长时间停放在家中的庭院里,其油渍味已经渗透进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成了这个空间的一部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消除的混合气味,让人感到压抑和不安。
母亲为了保持家中的卫生和安全,开始频繁地使用酒精棉球进行消毒。
她几乎每个小时都会擦拭一次门把手、开关和各种可能被病毒污染的表面。
她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神经质,仿佛在与看不见的敌人进行一场永无止境的斗争。
茶几上堆满了用过的酒精棉球,它们像一座座小小的山丘,见证了母亲的焦虑和努力。
消毒酒精的气味在第三十七天发生变异。
母亲擦拭门把手的动作突然定格,棉球上的血丝像菌落繁殖般在雪白纤维间绽开——她终于把指纹磨成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