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玉芬玉芬的其他类型小说《鬼葬经李玉芬玉芬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龙飞有妖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根墨线虽然细,却像是紧箍咒一样,一大团密密麻麻的藤蔓顿时就老实了,被墨线紧紧的禁锢着。在藤蔓之间,我看到了一片衣角,我不会认错,这就是大甜瓜穿的衣服。我拿着刀过去,把周围的藤蔓一根一根慢慢砍断,藤蔓很柔韧,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大甜瓜给弄出来。大甜瓜没什么事,就是脸上身上有些很轻微的擦伤,嘴巴里堵了一团绿幽幽的叶子。“李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藤蔓的断口有血腥味,这东西很邪,不能留。”我点了点头,我们一时半会不可能离开王川山,要是留着这一团乱七八糟的藤蔓,估计后面还会引出什么麻烦。我和玉芬齐心协力,把藤蔓一根一根的都砍断,然后用墨线捆成一捆。地面上的藤蔓被清理干净,铁拐李还是不放心,要把藤蔓连根拔起。玉芬一铲子下去,翻开薄薄一层土...
《鬼葬经李玉芬玉芬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这根墨线虽然细,却像是紧箍咒一样,一大团密密麻麻的藤蔓顿时就老实了,被墨线紧紧的禁锢着。
在藤蔓之间,我看到了一片衣角,我不会认错,这就是大甜瓜穿的衣服。
我拿着刀过去,把周围的藤蔓一根一根慢慢砍断,藤蔓很柔韧,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大甜瓜给弄出来。大甜瓜没什么事,就是脸上身上有些很轻微的擦伤,嘴巴里堵了一团绿幽幽的叶子。
“李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藤蔓的断口有血腥味,这东西很邪,不能留。”
我点了点头,我们一时半会不可能离开王川山,要是留着这一团乱七八糟的藤蔓,估计后面还会引出什么麻烦。
我和玉芬齐心协力,把藤蔓一根一根的都砍断,然后用墨线捆成一捆。
地面上的藤蔓被清理干净,铁拐李还是不放心,要把藤蔓连根拔起。
玉芬一铲子下去,翻开薄薄一层土,一股腐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这是一股很难闻而且很复杂的气味,我抽鼻子闻了闻,觉得里面夹杂着一缕尸臭。
我让玉芬小心一些,他顺着藤蔓的根部继续朝下面挖,挖下去大概有一尺多深,一团腐烂的不像样的衣服,就从土壤里被翻了出来。
很显然,土里埋着一个人,而且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过去给玉芬帮忙,铁拐李在后面压阵,两个人挖掘的速度就比较快,渐渐的,一具比较完整的死尸,就被挖了出来。
白八门的人见的死人可能比见的活人还多,各种各样的尸体对我来说已经算是习以为常了,但这具刚刚被挖出的死尸,却让人触目惊心。
根据我的经验来判断,这人至少死了有十年以上的时间,身上的皮肉几乎烂光了,骨头外面包裹着厚厚一层杂草烂泥。
地面上那团藤蔓,应该就是从尸体身上长出来的,尸体的鼻孔,眼眶,耳朵,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根须,整个腹腔完全被藤蔓的根给填满了。
这绝对不是偶然,肯定是懂行的人故意在尸体身上种下了这些藤蔓,归根结底,这些藤蔓还算是植物,可因为生长的方式不一样,还被人做过手脚,已经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上次我和玉芬进山的时候,没有在这条小河附近逗留,所以才躲过了一劫。
“李叔,这东西是不是得毁掉?”
“是得毁掉,让我先看看。”
铁拐李拿着一根钢钎,把骸骨外面包裹的泥巴一点点的刮掉。这人死去之后,就被埋在了附近,没有受到什么外界的影响,所以骨头保存的很完整。
铁拐李做事比较细致,用了很长时间,才把骸骨外面的泥巴给清理干净。死者随身没有什么物品,我和玉芬把那团烂糟糟的衣服翻找了一遍,毛也没找到。
玉芬刚才就差点吃了大亏,心里憋着一股气,从旁边搬了一块石头,就想把骨头给砸个稀巴烂。
“先等等。”
铁拐李拦住了玉芬,又把骸骨看了一遍,我发现,铁拐李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皱了起来。
“李叔,你看出什么来了?”
“说不准,我就是想着,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啥意思?”
“你瞅瞅。”
铁拐李用钢钎指了指尸体的左手,尸体已经完全白骨化了,骨骼清晰可见。随着铁拐李的指引,我才发现尸体的左手缺了小拇指和中指的指骨。
一个人如果缺少了两根手指,其实已经算是一个非常显眼的标记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拿捏不稳,完整的骸骨要是不动它,它会保持原样,但只要一动,骨头没有肌肉筋膜的保护,立刻就会散架。我不能保证尸体的两根指骨是不是无意中遗失了。
“不会,这两根手指啊,绝对不是他死之后遗失的,你看。”
铁拐李瘸着一条腿,跳到挖出的坑里,用手电筒对准了尸体的左手,在强烈的光照之下,我终于发现,尸体的两根指骨是被砍掉的。
“这人都化成骨头了,但看着这两根断指,我觉得......这是个以前认识的人。”
“他是什么人?”
“姓杨,叫杨大成,是白八门的人。”
“白八门的?”
“不仅是白八门的,而且还是......还是你师傅的伙计。”
白八门的抬棺人讲究头梁后杠六金刚,六金刚一般都是临时找的,但头梁后杠,基本是合作了很久的固定搭档,只有极少数的抬棺人独来独往。
二十年前,师傅的搭档就叫做杨大成。
对于白八门的往事,我知道的不多,跟着师傅学艺的时候年纪小,不懂那么多事情,师傅也很少主动跟我讲抬棺人的故事,这个杨大成,我真的是头一次听说。
铁拐李跟白八门一些人过去就有来往,和杨大成还见过两次,不过没有深交。杨大成这个人,总体来说还是可以的,有力气,听指挥,手艺也不错。
但他唯独有个改不掉的毛病,就是喝酒,不喝酒的时候正正经经,喝了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天南海北的胡吹。
如果只是吹吹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喝酒会误事。早些年,杨大成就因为喝酒耽误了两次大事,差点就收不了场。等酒醒之后,杨大成肠子都悔青了,前后两次剁了自己两根手指头。
十几年前,就有传言说杨大成死了,而且在死之前,杨大成又是因为喝了点酒,引出一场大/麻烦,波及了整个白八门。
可以说,白八门里面至少有好几个人,是间接死在杨大成那张嘴上的。
看到铁拐李此时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铁拐李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如果一旦出事,就是很棘手的麻烦事。
我们三个人立刻从小屋冲了出去,快走到跟前的时候,我抬手拦住了玉芬和大甜瓜。
情况不明,不能三个人一起过去冒险。
我又朝前走了两步,喊了铁拐李两声,铁拐李仍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一个劲儿的磕头,脑瓜子碰在地面上,砰砰作响。
他要再这么磕下去,肯定要出人命,我什么都没多想,伸手就拉住了铁拐李的一条胳膊。
铁拐李的脸上全都是血,他的身子有些僵硬,好像根本察觉不到我在拉他。
他的腰身使劲的朝下压,还是要磕头,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给架住。
就在这时候,我顿住了,因为我有一种很清晰的感应,我觉得院子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白八门的人胆子一般都比较大,毕竟是做死人生意的。可是,这一次我还没看清楚院子外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觉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我急忙转头对玉芬使了个眼色,玉芬一步上前,帮我架住了铁拐李,等抽出手的那一瞬间,我闪身就拉开门栓,打开了院门。
月黑风高,院子外面空荡荡的,只有偶尔吹过的夜风。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可心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并没有消失。
我围着院子找了一圈,还是没什么发现,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已经完全明白,这个事果然是个忌讳,这么多年,铁拐李一直都好端端的,就是冒险跟我提了当年的过往,才遇见了现在的麻烦。
我回到院子,玉芬和大甜瓜已经把铁拐李抬到了屋里。铁拐李好像是昏迷了,怎么喊他都没有任何回应,整个人如同昏死过去一样。
我感觉很对不住铁拐李,要不是他沾手这件事,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我想把铁拐李给弄醒,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大甜瓜伸手就朝铁拐李脸上拍了几下,拍的啪啪作响。
“小哥,你别担心,我叔叔命硬,没事......”
“命......命硬......也迟早死你......手里头......”
估计是大甜瓜下手太重了,几巴掌下去,铁拐李悠悠的醒了过来。大甜瓜弄了毛巾,把铁拐李脸上的血迹全都擦干净。看上去,铁拐李可能真的没什么大碍,就是额头上磕出一个很大的大青包,南极仙翁似的。
“李叔,真过意不去......”
“我没啥事,没事......”铁拐李重重的喘了口气,伸手摸摸额头上的青包,看了我一眼,说道:“大侄子,不是我不肯帮忙,你也看见了,这事情,真不是一般人能插手的......”
“李叔,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
我不能再拖累铁拐李,要是还缠着铁拐李问东问西的,没准真的会把他给坑死。
“大侄子,这事很麻烦。”
我之前的猜测没错,虽然在院子外头什么都没看见,但的确有东西来过。
不仅是我,就连铁拐李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自己想了很久,现在仅有的线索,就是王川山,如果想解决麻烦,估计得亲自跑一趟。
我和玉芬在这儿呆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起身告辞,铁拐李这人还是很念情的,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面子上挂不住。
王川山距离这里不算远,也不算近,我和玉芬赶到王川山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了。
王川山是本地赫赫有名的凶地,山地外围的一些人,十几年前就陆陆续续搬走了,荒僻的一塌糊涂。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王川山,尽管山外静悄悄的,可是一靠近这里,关于王川山那些吊诡的传说,一股脑的就浮现在脑海中,让我觉得后脊梁一个劲儿的发冷。
这两天一直是阴天,入夜之后星月无光,四下里黑漆漆的一片,为了保险起见,我和玉芬就在山外凑合着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才动身进山。
今天的天气阴沉的更厉害,头顶上的乌云黑压压的,时不时还传出一阵一阵隐约的雷声。如今正是多雨的季节,看样子是要下雨。
山里有一条小路,多少年都没人走动过了,完全被草木所覆盖。我和玉芬一口气走了三四个小时,等我们翻过一座小山的时候,茫茫的山地依然没有尽头,一眼望不到边。
“五满,快下雨了,到山下头先找个避雨的地方吧。”
“行。”我又抬头看了一眼,准备从小山顶先下去,但就这么一眼,我的眼神就顿住了。
我虽然不是风水先生,但白八门的人多少都懂一些皮毛。我觉得东南方向的地势很特殊。
那边有一座山,海拔不算高,但是在主峰周围,高低起伏的山头曾层层叠叠,盘旋环绕。
这种地势,叫做“雄狮护砂”,主出武贵。虽然算不上非常顶级的风水格局,但也是很上乘的一块宝地。
我们本地的风水其实不算好,像这种雄狮护砂的风水地,可遇不可求。
眼下我没有别的线索,要是遇见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肯定得过去看看,勘察一番。
周围的地形有点复杂,看起来并不是很远的路。真正走过去的时候,弯弯绕绕,曲折不堪。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才靠近了这片在群山中并不算显眼的“雄狮护砂”。
这种风水地,其实主要看的是主山周围环绕的小山数量。排列的层次,以及走向和山势。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块雄狮护砂,是最顶级的。主山周围九山连环,鱼鳞一般的品字形构架。所有山峰中间,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连通。
很早以前,王川山这里住着一些山民,我现在也不清楚这块风水地有没有葬人。
我本来是打算趁着下雨之前,先把周围的情况大致的看一看再说。但靠近这片风水地的同时,一股阴沉沉的寒气,就无声无息的蔓延了过来。
在我翻过身的时候,朦朦胧胧的看到床边真的站着两个人,赫然是毛叔还有我师傅。
师傅已经去世三年,毛叔也入土为安,可我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会同时出现在我的卧室里。
毛叔和师傅直挺挺的站着,两个人的脸都白的吓人,没有一丝血色,他们的眼圈微微有些发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我的身子似乎僵住了,一下子连动都不能动,脑袋里像是灌满了浆、糊,完全分辨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转眼间,毛叔和师傅不约而同的慢慢的抬起一只手,在自己的脖子后面摸了一下,随即,两个人的脑袋同时从脖子上滚落了下来。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一声大喊,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毛叔和师傅的身影不见了,滚落在地上的两颗脑袋也不见了。
这是个梦,只是个梦而已。
我满头都是汗水,刚才的确是做了个梦,可是这个梦却如此的真实,真实的让人恐惧。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的脖子后面有点刺挠,很痒,而且带着痛感,我伸手在脖子后面摸了一下,顿时就看到手掌上沾满了血迹。
我起身跳下来打开了屋里的灯,又把隔壁的玉芬叫醒,玉芬看见我手上脖子上都是血,也有点慌神,赶紧拿毛巾过来擦。
“五满,要是我没记错,上个月你的脖子也流了一次血,这怎么跟女人身上来事儿一样,一个月一次?脖子上疼不?我怎么看不见血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这一次和上一次没什么区别,脖子后面全是血,可是却看不到任何外伤。
我和玉芬都束手无策,明知道不对劲,却偏偏找不出任何原因,连原因都找不到,更不要说解决问题。
这次脖子流血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不过,这已经变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我和玉芬都还年轻,平时攒不住钱,连着休息了个把月,手头就紧了。
常言道,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就在这时候,生意找上门来了。
人是从七八十里外一个叫做占山营的村子来的,自称姓孙,叫孙义,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看上去老实巴交的。
“五满,咱们现在混的可以了。”玉芬很自豪,跟我说道:“七八十里外的人,都专门找咱们去办白事。”
“大兄弟,这你真的误会了......”孙义很老实,不怎么会撒谎,听到玉芬的话之后,吭吭哧哧的说道:“其实,我原本是想在我们村子附近找个抬棺的,但人家......都不肯接......”
“啥意思?人家不肯接的活儿,你没法子了才找到我们?”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我家这桩白事,有点棘手,大兄弟,做人得实诚,我也不想瞒着你们。”
孙义来请我们,是要给他父亲孙兴旺出殡,乡下办白事很常见,占山营那边也有几个业余的抬棺人,但因为孙兴旺死的蹊跷,也很吓人,所以那些抬棺人都不肯找麻烦,也不愿意接孙家的活儿。
孙兴旺的死,是因为拍了一张照片。
当时那个年代,照相机还没有普及,我们这边的人想要照相,必须要到县城里唯一一家照相馆。因此,专门有人带着照相机和胶卷到乡下来,给人照相,大概半个月之后,人家会把洗好的照片送过来。
对我们农村人来说,这种照相方式很方便,不用跑那么远,所以很受欢迎。
约莫一个月之前,占山营去了一个照相的,孙家请人家给照了一张全家福,过了十多天,照相的人把照片送了回来,孙家还专门弄了个相框保存这张全家福。
照片送回来的时候是很正常的,但四五天之后,孙义的儿子,也就是孙兴旺的孙子无意中发现,那张全家福上的孙兴旺,脑袋不见了。
照片上其余的人都好端端的,只有孙兴旺的脑袋不翼而飞,家里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孙兴旺本人也心神恍惚。
占山营村里的很多人,都和玉芬他爹一样是老迷信,就觉得孙家是不是撞了邪,孙家还请了大仙来看了看,但是,请来的大仙还没进孙家的门,转身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家里人都很紧张,谁知道孙兴旺本人慌乱了几天,突然就坦然了,还特意单独跟孙义说了些话,那些话莫名其妙的,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家里的人都要认,千万别刨根问底的去找原因。
又过了两天,孙兴旺死在了村子外头的地垄旁边,身子完好无损,但脑袋不见了。
孙义虽然老实,但不是傻子,他知道,孙兴旺死的肯定蹊跷。只是孙兴旺临死之前留了话,孙义猜得到,要是没完没了的去追查死因,可能家里还得再遭祸。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周围的村子都有耳闻,孙兴旺的脑袋怎么找都找不到,家里人没办法,只能用木头刻了一颗脑袋,勉强凑个全尸。
因此事情邪门,孙义请人去抬棺办白事,人家都不肯去,这才专门跑了几十里的路,来请我们。
“两位兄弟。”孙义结结巴巴的把事情说清楚,随手掏出烟,给我们让:“话都说到明面上了,我们家的白事,两位兄弟觉得能接,我绝不亏待,要是觉得不能接,我也不埋怨,再去找别人问问。”
我虽然明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和翻江倒海一样。正愁着没有线索,线索就自己找上门了,这桩买卖哪怕不赚钱,我也得去看看。
我和玉芬收拾了些东西,随后就跟着孙义出发了,孙义是开着村里的拖拉机来的,也省却了路上的奔波之苦。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些疑惑,我觉得“脑袋丢了”这种事,不太会发生在普通的村民身上,赶路途中没什么事,我问了孙义一些情况。
孙兴旺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一直住在占山营那边,务农为生。不过,二十多年前,孙兴旺还做过采药人,在王川山采药。
一听到王川山这个地方,我的心里就咯噔一声。
铁拐李的话让我的头皮猛然一麻,虽然我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红印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铁拐李不是随口胡诌的,因为这种事情他之前遇到过。
这件事说起来,估计有十四五年了,当时,铁拐李给人破事,已经小有名气,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两个就是白八门的,所以,真遇见白八门的人,铁拐李总是尽量给对方面子。
有一次,一个白八门的抬棺人找到了铁拐李,求他给自己破事。那人的状况,和我现在差不多,可能比我还要更严重一些。
铁拐李帮对方看了看,暂时没有看出什么,这就让他感觉到,事情有些麻烦,连他都看不出的问题,必然是棘手的。
铁拐李让那人先回去,容自己想想办法,办法还没想出来,先后又有两个白八门的人找到了他,这两个人同样是遭遇了类似的情况,自己实在解决不了,才求到了铁拐李。
前后三个人都是这样的情况,铁拐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
不过,铁拐李算是尽心的,一直在替他们想办法解决,但是,事情进行到中途的时候,铁拐李就感觉到了不妙。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潜伏到了自己附近,而且,这东西应该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铁拐李能感应到极其强烈的危机。常跟神神鬼鬼打交道的人,都有一种后天的感知力,铁拐李随即就明白了,有什么东西在阻止自己。
要是铁拐李一意孤行,继续帮着这三个人,那么很可能会坑了自己,最后,他只能中途放弃。
后来,铁拐李专门悄悄去打听过,那三个白八门的人的最终下落,都很隐秘,铁拐李费了很大的力气,最终知道了其中一个人的结果。
那个人死了,死的时候脑袋不翼而飞,就剩下一具无头的身躯,被秘密下葬。
可想而知,其余的两个人,估计也是同样的下场。
到了几年前,又有一个人找到铁拐李,铁拐李听对方一说,和之前那三个人的状况差不多,他直接就婉拒了对方的请求,说自己确实无能为力。
“大侄子,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只是真的有心无力。”
“李大叔,我明白。这件事不拖累你,我自己想办法,你只要跟我提供点线索就行,当年那些来找你帮忙破事的人,还说过什么吗?”
十几年前的那三个人,并没有说过多余的信息,但是,前几年来找铁拐李的那个人,情况已经相当严重,脖子上的红印只差一点就绕够一圈。
估计是心理压力巨大,那人的神智出现了一点问题,有时候正常,有时候傻愣愣的。
铁拐李拒绝了那个人的请求之后,对方可能是觉得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当时就有点失常,嘴里嘀嘀咕咕的不停的在念叨什么,铁拐李不想惹麻烦,所以并没有追问。
不过,那个人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十几遍,铁拐李还是听出了对方在说什么。
那个人不停念叨的,是一个地名,王川山。
王川山!
我一听到这三个字,身上的汗毛就一根根直立起来,果然,那个王川山和这些事情,肯定存在着关联。
“大侄子,你跟我讲的经历,我也听明白了,有的事情不敢说的那么死,可我以为之前那些人的遭遇,是不是......是不是跟王川山有什么关系?”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侄子,这次真的是对不住啊。”铁拐李觉得很过意不去,一个劲儿的表示歉意。
“李大叔,你能冒着风险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千万别再说对不住这三个字了。”
“大侄子,你是打算要去王川山看看?”
“眼下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能去找找线索。”
“现在天晚了,你走夜路也不方便,就在这儿住一晚,我给你准备点东西。”
铁拐李无法给我彻底解决问题,但还是想尽力帮我一把,天已经黑了,他跑到自己的屋里去准备东西,大甜瓜就把我和玉芬带到了一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屋。
“这屋里的床是有点小,只够睡一个人的,小哥,你睡床上。”大甜瓜转了转头,冲着玉芬说道:“黑子,你睡地铺。”
“我不挑,有个地方睡觉就行,另外,咱们商量一下,我刚才和你说了,我叫李玉芬,能不能别一口一个黑子的乱喊?”
“知道了,黑子。”
大甜瓜给我们安顿好了,也不离开,和我并排坐在小床上,天南海北的聊。
大甜瓜看着挺骚气,其实命不怎么好,她的父母前些年就都去世了,没有兄弟姐妹。出嫁之后,丈夫早亡,婆家的人说大甜瓜克夫,大甜瓜没有地方可去,最后就住到了铁拐李家里。
这一聊就聊了两三个小时,夜渐渐深了,万籁俱静,我正想着怎么把大甜瓜给打发走,突然就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一阵砰砰的声音。
那声音连绵不断,若有若无,听的人心里很不安,我起身朝着窗外看了看,院子里没有灯,朦胧之中,我好像看见靠近院门的地方,跪着一个人,正在那里不停的磕头。
我赶紧打开屋门,走出去几步,距离一近,视线就清晰了一些,靠着院门的地方果然跪着一个人,就是铁拐李。
铁拐李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他的额头已经磕破了,血流如注,可铁拐李却还是不停的磕头,好像要把自己活活磕死。
玉芬现在的样子让人感觉有点棘手,因为暂时分辨不清楚,他到底是被蛊惑了心神还是被上了身。
我没敢乱动,要是按照民间的说法,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在这时候去搅扰他,没准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
我立刻停下了脚步,面前的树林树木稀疏,凭我自己的感觉,暂时没有发现别的人或者东西。
过了两三分钟,玉芬还是那样子,大脸盘子贴着树干,上上下下墨来磨去,我正在琢磨,找个什么稳妥点的方式先阻止他,玉芬终于停了下来,嘴里嘀咕了两句,双手松开那棵树,重新躺了下来。
这家伙的心是真宽,躺下去没两分钟就又打起了呼噜,一直到这时候,我才赶紧跑过去,把玉芬给喊了起来。
玉芬醒了过来,我找他一问,果不其然,玉芬对刚才的事情仍旧没什么印象。
不过,玉芬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一个水灵灵的妹子想跟他成家,玉芬说的有鼻子有眼,连梦里那个妹子的长相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强忍着没有打断他的话,可是后脊梁却一阵一阵的发冷。在荒村里发现的那幅画,至今历历在目,而玉芬梦见的那个女人,和画里的女人完全一样。
我感觉玉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而且一定很棘手。
玉芬说完,又倒头呼呼大睡,我虽然累,却连半点睡意都没有,始终提心吊胆,等熬到天色蒙蒙亮,我就把玉芬给喊起来。
我的猜测应该没错,这一次玉芬醒来,情况就急转直下,他的眼神有点浑浊,说话颠三倒四,走路的时候一摇三晃,嘴里嘀咕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问他,他好像有些认不出我。
玉芬一出事,让我感觉压力很大,我不敢再拖延了,只能被迫先中断自己的计划,带着玉芬离开王川山,先想办法把他给治一治。
他这种情况,去医院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能找巫婆神汉给看一下。
我又想到了铁拐李,铁拐李是看香破事的一把好手,我自己的事情对他来说,算是个忌讳,不过玉芬的情况和我不一样,可以让铁拐李帮忙看看。
我以最快速度来到了铁拐李的家,铁拐李和大甜瓜都在,双方一碰面,铁拐李的神情好像有点激动。
“李叔,这次又得麻烦你一下。”
“不麻烦,不麻烦......大侄子,你来的正好,我也有点事急着找你呢。”
“什么事?”
“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不着急了,你有啥事情,先说你的事。”
我把去王川山的经历还有玉芬的情况说了一下,玉芬的状态越来越糟糕,已经不怎么跟我说话了,就是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时不时还傻笑两声。
铁拐李听完我的讲述,又到玉芬身边看了看,玉芬没反应,估计已经记不得铁拐李了。
铁拐李翻看玉芬的眼皮,脸色顿时一沉,我自己的判断再加上铁拐李的表情,无疑说明,玉芬的事情的确非常棘手。
“李叔,这里头要是有什么忌讳,您就直说,千万别为难。”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我还有啥为难的。”铁拐李想了想,转过身说道:“大侄子,你看看我的脖子。”
我看了一眼,心就砰砰的开始狂跳。铁拐李的脖子后面,有一道很难分辨出来的淡淡的红印,红印很细,微不可查。
这种情况,跟我脖子上的情况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铁拐李的状况才刚刚开始,比我好一些而已。
“李叔,这是......”
“我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估计和上次的事情脱不开干系。”
我很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全部咽了回去,我以为我从铁拐李这里离开,就没他什么事了,谁知道他还是没能躲过厄运。
脖子上的红印一旦出现,就等于一条腿踏入了鬼门关,如果不想办法化解,就会和师傅还有毛叔他们一样,死的很惨。
“大侄子,先别想了,既然遇见了麻烦,想的再多也没用。”铁拐李是过来人,有的事情看的很通透,他摆了摆手,说道:“先把玉芬的事情整治整治再说吧。”
“他到底是咋回事?”
“是被缠上了。”
“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要是我看的没错,该是怨灵。”
“怨灵?花衣婆婆?”
“不是,要真是花衣婆婆,他还能回来?”
按照民间的说法,怨灵其实就是那些冤屈而死的人,甘愿放弃轮回托生的机会,滞留在阳间。
怨灵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花衣婆婆那种怨灵是最凶的怨灵,不太常见。不过,怨灵是脏东西里很难对付的一种,就算最寻常的怨灵,一般的巫婆神汉也很难搞定。
怨灵不好应付,跟他们过阴问话根本就没用。
要解决麻烦,就得把情况给弄清楚,想办法知道他们的死因,还有诉求。一般来说,怨灵缠上某个人,必然是有因果的。只有弄清楚他们的诉求,才能去一步一步的化解。
我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好办法,眼下就得全指望铁拐李了。
铁拐李并不急躁,先把我们安顿了一下,又让大甜瓜去做饭。等我们吃过晚饭之后,铁拐李就准备了一些东西,现在的天气正热,天黑的也晚,到了晚上差不多十一点钟的时候,玉芬已经睡着了。
铁拐李带着我来到窗外,窗子是半开的,能看见正在熟睡的玉芬,我们就悄无声息的守在窗户外头,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玉芬突然从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翻身下床,整个人和木头一样,站的笔直。
铁拐李已经等待多时,玉芬一站起来,铁拐李立刻拿出一面镜子,摆在窗台上,我们俩侧着脸,大概可以看到铜镜折射出的景象。
如果用肉眼去看,只能看见玉芬一个人,但是透过那面镜子,就能看到,玉芬的旁边站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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