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暗红色酒液在协议上晕开血渍般的痕迹。
我甩开他的手点开手机，云端表格早已铺满变量公式：“您收购的三家设计师品牌，创始人离婚后持股比例平均下降63%。
需要我调出她们被踢出董事会的新闻合集吗？”
他颈侧青筋突突跳动，我趁机按下蓝牙耳机。
宴会厅LED墙突然切换成投屏，函数图像在宾客们错愕的目光中炸开：“您的感情贴现率太高了，顾先生。”
满场哗然里，我扯下珍珠项链拍在协议上。
那些莹白光点骨碌碌滚过违约条款，最后停在“忠诚协议”四个字上。
“资本用爱情包装并购，”我摘下翡翠耳坠扔进红酒杯，“我用Excel拆解童话。”
追出来的脚步声在消防通道戛然而止。
顾铮扯松领带的样子像头困兽，全然不见方才的精英做派：“你以为那些老家伙会放任你掀桌子？
他们碾死你比碾死蚂蚁还容易！”
我转身按下电梯键，镜面门映出他扭曲的倒影：“去年您经手的并购案中，有11起使用了VIE架构规避审查。
需要我提醒您《外商投资法》第22条吗？”
他瞳孔骤缩的模样取悦了我。
电梯门开合的瞬间，我晃了晃手机里正在录音的界面：“顺便说，您挑的勃艮第是2015年份的——那年的霜冻灾害让单宁酸超标了0.3%，喝多了容易手抖。”
回到工作室时，林霭正对着我留在白板上的公式发呆。
她指尖还沾着未洗掉的靛蓝染料，在“47%增长率”旁边画了个巨大的叉。
“你疯了？”
她甩来一沓报表，“就算把抄袭集团吐出来的市场份额全吃掉，我们也顶多做到35%！”
我拉开储藏室暗格，二十本设计手稿扑簌簌掉出来。
最新那本的封面用金线绣着莫比乌斯环，翻开全是反季节设计图。
“下个月伦敦要开气候峰会。”
我抽出张雪纺长裙草图，腰线处褶皱藏着光伏纤维，“等那些老古董忙着给皮草洗白的时候...”窗外忽然闪过刺眼白光。
我们扑到窗边时，正好看见顾铮的迈巴赫被记者围堵在路口。
他抬手挡脸的瞬间，我手机弹出新邮件提醒。
附件照片里，我那对翡翠耳坠正在拍卖行官网闪烁。
起拍价下方的备注刺痛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