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动嫁衣。
那些字迹突然扭动起来,化作锁链缠住我的脚踝。
更衣室门轰然洞开,嫁衣无风自舞,袖中抖落焦黑的《吴书》残页。
我举起烛台照明,发现内衬缝着的不是金线,而是用头发编织的避邪咒——此刻那些咒文正在脱落,露出底下真正的陪葬铭文:孙夫人刘氏 归葬江左。
手机突然震动,谢临洲的微博更新刺痛眼球:白帝城无眠。
配图中他立于镇魂塔顶,手中诏书残卷滴落的血珠,在月光下拼出“未央”二字。
放大背景云层,隐约有裹着裹尸布的阴兵抬棺而行。
我攥着从嫁衣拆下的玉珠冲向镇魂塔,钥匙插入锈蚀的锁孔时,塔内传来编钟哀鸣。
腐朽的戏箱堆中藏着台老式胶片机,胶卷盒贴着“建安四年封”的符咒。
当齿轮开始转动,墙上映出的根本不是戏文——画面里凤冠女子正将虎头簪刺入喉管,她脚下的竹简浸在血泊中,正是昨夜铜盆浮现的常山将至。
最骇人的是女子腰间玉璜,与我手中玉珠严丝合缝地拼出完整纹路:一条衔尾蛇缠绕着“汉昭烈”印文。
“原来你在这里。”
谢临洲的声音带着重音回响。
他倚着朱漆斑驳的梁柱,冕服裂开缝隙,露出心口处的诡异刺青——不是台本里写的“汉室宗亲”,而是《华阳国志》记载的“白帝蛊纹”。
“三年前你说去修文物...”我举起玉珠步步紧退,后背抵上冰凉的青铜镜。
他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按向镜面,瞳孔裂成双瞳:“小心观众。”
镜面突然映出无数血红眼睛,每个瞳孔都倒映着不同机位的拍摄画面——这镇魂塔竟是巨大的摄魂器。
胶片机在此刻自燃,火焰中浮现令血液凝固的景象:现代装束的沈确正在焚烧族谱,灰烬飘散处显出“魏武嫡脉”的宗祠匾额。
谢临洲抖开染血的经纪合约,在泛黄的宣纸夹层里,蝇头小楷写着:艺契即身契 生死属汉室。
更鼓突然乱响,谢临洲扯开衣襟,皮肤下的蛊纹如活物蠕动:“你以为沈确要的是流量?
他要的是用观众阳寿重铸铜雀台!”
他腕间玉璜突然爆裂,飞溅的碎片在镜面划出血书:速毁赤帻。
我撞破木窗逃向地宫,墓道壁画随脚步逐一亮起——建安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