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暴雨把霓虹灯泡腌成了酸梅汤,我攥着失业证明缩进街角书店时,黑猫正用尾巴尖偷喝我的冰美式。
“咖啡十八块,猫毛免费。”
柜台后传来懒洋洋的男声。
我抬头看见亚麻衬衫的青年在擦青瓷猫碗,碗底梅花纹沾着拿铁泡沫。
黑猫突然叼走我包里的抗焦虑药瓶,爪子在《经济学原理》上踩出湿漉漉的墨点——那轨迹分明是公司大楼的消防通道图。
书架深处传来风铃响,二十三只猫爪印形状的壁灯次第亮起。
黑猫跃上《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打翻的咖啡在失业证明上洇出奇异纹路。
我正要擦拭,忽然发现褐色水渍组成了经纬坐标,定位点竟是我上周面试过的猫咪主题咖啡馆。
“它叫墨爷,喜欢往人包里塞这个。”
店主抛来一枚青铜猫币,币面凸起的爪印与我简历上的圆珠笔划严丝合缝。
墨爷突然撞翻整排成功学书籍,最底层的《流浪猫种群研究》夹着泛黄便签:“爪印即密码,三花猫会在第三个雨夜敲门”。
电子表跳成19:00的瞬间,暴雨声中混入了幼猫哼唧。
墨爷的金瞳在暗处荧荧发亮,它爪下的青瓷碗突然溢出梅子香,碗底纹路正随着我的呼吸频率变幻。
当我数到第七个涟漪时,失业证明上的咖啡渍显出一行小楷:**焦虑是只炸毛的猫,该顺毛捋了**玻璃门突然被撞开,三花猫叼着半融化的冰淇淋闯进来,尾巴上系着我昨天弄丢的面试通知函。
2.墨爷把三花猫按在《本草纲目》上舔毛时,我正用放大镜研究青瓷碗底的梅花纹。
冰激凌滴在《世界咖啡地图》的巴西产区,忽然蒸腾出焦糖味的白雾——那是我外婆熬红糖年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