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是可以利用的棋子,我心中有数。
不日,祖母的寿辰将至,侯府要大办宴席,广邀亲朋。
我的机会也跟着来了。
寿宴当日,侯府宾客盈门,簪缨云集。
我穿着一身素雅的水蓝色衣裙,只略施薄粉,安静地坐在角落,并不去凑那些贵女们的热闹。
席间,几位大人谈论起南方水患,言语间颇为忧虑。
有人提议加固堤坝,有人建议疏浚河道,争论不休。
父亲也参与其中,眉头紧锁。
我端着茶盏,看似随意地插了一句。
“诸位大人所言皆有理,然水患之源,非只在堤坝河道。”
“南方地势低洼,雨季水汽充沛,光堵不疏,只怕治标不治本。”
“依小女浅见,或可在下游开挖几处分洪湖泊,既能蓄水,又能分流,待汛期过后,湖泊淤泥亦可肥田。”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座几位重臣耳中。
席间有片刻的安静。
几道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坐在上首的镇国公,捻着胡须,目光锐利地看向我:“哦?
这位是?”
父亲连忙起身:“小女映雪,不懂规矩,胡言乱语,国公爷莫怪。”
镇国公却摆摆手:“定安侯此言差矣,令千金所言,颇有见地,并非胡言。”
他身旁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文士也点头附和:“分洪蓄水,以疏代堵,确是良策。”
我微微垂首,不再多言。
目的已达,过犹不及。
我知道,那位儒雅文士,便是当朝清流领袖,王御史。
前世,他因直言进谏,得罪了太子一党,被贬斥离京。
这一世,或许可以成为我的助力。
正思忖间,一道熟悉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不必抬头,我都知道是谁。
萧燚。
他今日也来了,穿着一身锦衣,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储君模样。
他身边,跟着巧笑嫣然的顾熙和。
郎才女貌,真是“般配”。
我抬眸,迎上他的视线,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了一丝几不可查的淡漠。
没有前世的痴迷,没有刻意的讨好,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萧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朝我这边走来。
顾熙和自然也跟了过来,目光在我身上打量,带着审视。
“映雪妹妹今日倒是清雅。”
萧燚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惯有的高高在上。
我起身,福了一礼,声音平淡:“见过太子殿下。”
没有多余的寒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