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棠姝霍凌辰的女频言情小说《二嫁摄政王,我扬了前夫骨灰撒喜床棠姝霍凌辰》,由网络作家“楼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棠姝转头又看向林惜,开口问道。林惜冷声开口:“当时你说自己有事要见世子,要我去请世子来喜房一趟,我当时觉得你马上就是世子夫人了,你与世子夫妻同心,一定是有要紧事,所以才会替你传话的!”棠姝听见这话,只觉得无比讽刺:“本小姐当时真的是这样和你说的吗?”林惜仰起头来,眼中划过一抹得意:“当然是如此!”棠姝轻笑着点头,随即缓缓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京兆尹:“高大人,我没什么好问的了。”听见棠姝这样说,众人更加确信了当日之事都是棠姝所谋划的一切。在场的看客更是越发肆无忌惮地议论开来。京兆尹面露难看:“二小姐,当日之事当真是你所为?若真如此的话,那本官怕是要请二小姐去一趟公堂彻查了!”棠姝:“本小姐刚才不过是问桂嬷嬷与林姨娘几个问题,但是她们所言...
《二嫁摄政王,我扬了前夫骨灰撒喜床棠姝霍凌辰》精彩片段
棠姝转头又看向林惜,开口问道。
林惜冷声开口:“当时你说自己有事要见世子,要我去请世子来喜房一趟,我当时觉得你马上就是世子夫人了,你与世子夫妻同心,一定是有要紧事,所以才会替你传话的!”
棠姝听见这话,只觉得无比讽刺:“本小姐当时真的是这样和你说的吗?”
林惜仰起头来,眼中划过一抹得意:“当然是如此!”
棠姝轻笑着点头,随即缓缓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京兆尹:“高大人,我没什么好问的了。”
听见棠姝这样说,众人更加确信了当日之事都是棠姝所谋划的一切。
在场的看客更是越发肆无忌惮地议论开来。
京兆尹面露难看:“二小姐,当日之事当真是你所为?若真如此的话,那本官怕是要请二小姐去一趟公堂彻查了!”
棠姝:“本小姐刚才不过是问桂嬷嬷与林姨娘几个问题,但是她们所言,并未有半句实话,请大人明察。”
京兆尹脸上略带着诧异:“二小姐有何证据证明?”
棠姝:“当日,林姨娘与谢公子被当众捉奸在床时,本小姐曾记得林姨娘在众宾客的面前声称本小姐许她世子夫人之位,今日林姨娘又突然反口说是本小姐要找谢公子,如此反复不定,高大人觉得,这二人说话可信吗?”
京兆尹眉头紧蹙,看向林惜:“林姨娘,你当日是否说过这样的话?”
林惜心下一慌,想不到棠姝这个贱人竟然在这儿等着自己。
“我……”
京兆尹了然,紧接着又冷声开口:“既然说过那样的话,为何今日在本官面前说谎!”
林惜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大人,民女……民女当时不过是被吓傻了,说了胡话啊。”
“既然是胡话,为何还要信口开河!本官再问你,究竟哪句话是真的?”
林惜没想到当日自己当众说的话,竟然给自己酿了这么大的祸。
她死死咬着牙,红着眼眶:“民女今日所言才是真的!”
“呵呵!”棠姝发出轻笑声,略带着一抹讽刺意味。
林惜跪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今日的确是她太冲动了,她原本是想要到辰王府求辰王殿下给她主持公道的,不想辰王竟叫来了京兆尹,也不曾想,棠姝竟然也在这里。
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推翻了她所有的话,连桂嬷嬷这个证人废了。
京兆尹沉思片刻,随即面露,严肃之色:“事有蹊跷,本官需要找几位当日在场的宾客问个明白,在继续审案!”
“高大人不必麻烦,本王当时就在场,若是有什么疑问,问本王便是。”
霍凌辰此时也开了口,从始至终他从未说过半句话,仿佛真是一个袖手旁观不问世事的佛子王爷一般。
林惜蹙眉,立马开口:“辰王殿下不行!”
霍凌辰笑了,和煦的眸中带着轻佻:“哦,本王为何就不行了呢?”
林惜立马摇头:“辰王殿下明摆偏帮棠姝,所说之言肯定都是对棠姝有利的!”
霍凌辰:“呵,真是奇怪了,林姨娘刚开始分明是要找本王寻求帮助的,本王为了帮你,请来了京兆尹,现在却声称本王会偏帮二小姐,如此,本王真是很赞同高大人的话,不知道林姨娘口中究竟哪句为真,哪句为假?
更何况,林姨娘可说是本王昔日的救命恩人呢,本王不帮你这个救命恩人,偏帮二小姐,这是什么道理?”
此话一出,众人皆感到意外。
“原来这林姨娘是辰王殿下的救命恩人啊,难怪林姨娘会找辰王殿下寻求帮助呢!”
“是啊,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辰王殿下肯定不会偏颇帮着二小姐了!”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林姨娘为何要这样说。”
……
林惜听见这话,瞬间面露难看之色,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霍凌辰看棠姝的眼神,心中就断定了,霍凌辰绝对不会帮自己。
就像那天一样帮着棠姝,将她置于地狱之中。
这些天,林惜都不敢回忆自己究竟过着是什么样的日子,天不亮便要起来,忍受着永宁侯夫人对她的折磨,林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够摆脱永宁侯府进了世子府的门,日子就能好过了。
可哪成想,谢景之的这世子之位也没有保住,没了世子府,谢景之只能回到永宁侯府,她这个姨娘,自然也无法摆脱永宁侯夫人这个婆母。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林惜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知道,如果不摆脱现在的境遇,今后,一定会被永宁侯夫人活活折磨死的。
不,她绝对不能任凭摆布,她要为自己重新谋一条生路。
林惜死死地攥紧拳头,低着头眼中充满了阴狠之色,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死死咬住棠姝,哪怕是入了地狱,她也要把棠姝这个贱人拖下水!
“大人,民女还有证据可以证明!”
林惜扬声开口,众人的注意力又被林惜所吸引而去。
京兆尹目光也看了过去:“你还有何证据?”
林惜见状,抬手从怀中拿出一个杯盏,高高举过头顶:“这就是民女的证据。”
京兆尹眼中划过一抹疑惑之色:“一个酒杯,如何能当做证据?”
林惜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回大人的话,当日相府二小姐棠姝就是拿着这个酒杯装满有问题的酒,强行灌入民女口中,致使民女失去理智!
怕是连二小姐都忽视了这个酒杯吧!”林惜冷笑一声:“这个酒杯民女一直带着,小心呵护,就是等这一日,当众揭开相府二小姐这丑恶的嘴脸!
大人只要请大夫查验一下这酒杯里残留的东西,便可证明,民女所言句句皆实!”
事情再一次有了反转,京兆尹只觉得无比头疼,这个案子看上去也是相当的棘手。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底下侍卫:“快去请一位大夫前来,看看这酒杯里究竟有什么!”
这下子,连京兆尹也觉得,此时棠姝的嫌疑颇多,看了一眼棠姝,严肃地开口:“二小姐,这酒杯你可认得,可是如林姨娘所言,是你强行将有问题的酒灌入林姨娘口中的?”
“小姐,辰王殿下又派人送东西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日,采荷只知道,小姐很抗拒辰王殿下送来的任何东西。
退回去很多,可是辰王殿下却每天锲而不舍,补品点心依旧每天准时送进门来。
原本采荷以为小姐会像前几次那样将这些东西退回去,可是叫她惊讶的是,小姐这一次竟然把东西留了下来。
棠姝叹了口气:“先把东西送到库房里去吧。”
采荷一顿,赶忙惊喜的点头,以为辰王殿下的坚持不懈终于打动了自家小姐,赶忙开口:“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采荷满眼激动的走出房门,棠姝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霍凌辰这样坚持,就算是再把东西退回去,明天依旧会有新的补品送进来,如此她也不愿浪费口舌和精力了。
修养了有一段时间,棠姝觉得自己后背的伤已经好了不少,现在不用采荷扶着,也可以慢慢走上几步。
棠姝不愿在房间里瞎想,也是担心自己母亲的身体,便准备去看看母亲的情况。
缓缓在府中走着,一小段路,竟叫棠姝的额头沁出了汗水来,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到了父亲和母亲的院子门口。
刚走到门口,棠姝便闻见满院子传来的汤药味。
很浓,很苦。
棠姝垂下眸去,两滴热泪滑落滴在地面上与地上的雪融合,幻化成了两颗冰珠子。
丞相一脸疲惫地走出门来,一打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儿,眉头瞬间紧紧簇蹙起,大步走上前来。
“姝姝,你怎么出来了,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养着?”
棠姝吸了吸鼻子,强行将泪水逼退:“母亲她……她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看着父亲双眼凹陷,一头黑发也染上了几缕银丝,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几日未换,棠姝眼底充满了心疼之色来。
丞相强撑着,勉强勾起一抹笑意:“放心吧,你母亲不会有事的。”
眼中充满了坚定。
他确信自己夫人一定不会有事。
她肯定离不开这个家,舍不得他,更舍不得他们的两个孩子。
棠姝强忍着泪水,有些哽咽地开口:“我想进去看看母亲。”
“你母亲她刚刚睡下,这里有父亲在,姝姝还是回去好好养伤,你的伤好了,你母亲才能够放心。”
棠姝抿了抿唇:“那我等母亲醒来再来看她。”
“嗯,走,父亲陪你回去。”
趁着安氏熟睡过去,丞相扶着棠姝,一步一步走在回去的路上。
“那个姝姝啊,你和辰王殿下……”
“父亲,您想要问什么?”
听见丞相开口,棠姝转头看过去问道。
丞相叹了口气:“也没有什么,不过看辰王殿下对你似乎有些特别,这些日子,咱们府上都要被殿下送来的东西堆满了,你和殿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
棠姝身形一顿,随即苦笑一声:“父亲别瞎想,想来殿下终日礼佛,慈悲心肠,怜悯众生,知道女儿受伤,母亲生病,所以才派人送来了些补品的。”
丞相蹙眉:“就是如此吗?”
他倒是觉得这事儿似乎没那么简单呢。
棠姝淡淡勾唇笑了笑:“父亲放心,女儿与辰王殿下不过是泛泛之交,见过几面父亲都在场的。”
丞相叹了口气:“哎,这辰王殿下的性子叫人捉摸不定,可毕竟是皇子,我们家还是少些牵扯的好。”
棠姝点了点头,她知道父亲为官几十年,在朝局上向来保持中立,从不参加任何夺嫡。
霍凌辰虽然平日专心礼佛,也不见他对皇位展露野心,可是他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过多的联系,势必会叫人心疑。
“父亲放心,今后我不见他便是。”
“也不能不见,人家毕竟送来了这么多东西,还是要表示感谢得好,这段时间父亲一直把精力放在你母亲身上,等回头你的伤好一些了,叫你兄长陪你一同去辰王府上道个谢,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嗯?”
棠姝一顿,嘴角牵强地勾起一抹淡笑:“我明白的,父亲。”
说话的功夫,便到了棠姝的院中,丞相把自己女儿安顿好,嘱咐了两句,便又急忙忙地赶回去照顾安氏。
棠姝在房间里有养了几天,身上的伤也彻底的好了。
这段期间,棠屿来过几次看她,不过因为底下的人一直找不到廖神医的行踪,棠屿便告了假,背上行囊亲自去寻了。
棠姝的伤好转之后,经常去看望母亲。
安氏体内的毒被张太医用药控制着,气色好了不少,也能下地行走了,倒是叫棠姝放了不少的心。
最起码母亲没有像上一世那样一病不起,情况也没有变得很糟糕。
这一天,棠姝照例看了母亲,回来后看见桌上安静放置着的那两个药瓶,突然间便想起了自己父亲的话。
她走到梳妆台前,从匣子里拿出一个锦盒,里面赫然放置着一串佛珠。
那是上一次霍凌辰在丞相府留下的,被他弄断,珠子散落了一地。
后来棠姝叫人把珠子收起,前些天闲来无事穿好的。
棠姝叹了口气,将锦盒拿在手上,转头看向采荷:“去清点一下这段时间辰王殿下送来的东西。”
采荷眼中透着疑惑,也大胆了些开口:“小姐,好端端的清点那些做什么?”
棠姝面无表情:“我的伤了不少,把东西清点一下打包装好,等下我亲自给辰王殿下送过去。”
采荷的小脸顿时一垮:“啊,小姐,您要亲自送去啊?”
她还以为,辰王殿下这些天的坚持不懈,已经打动了小姐呢。
却不想,小姐心里竟然是这样打算的。
“快去吧,我们早去早回。”
半个时辰后,棠姝坐上了去辰王府的马车。
此时,辰王府。
霍凌辰一脸虔诚地跪在佛像前打坐,手中缓慢捻动着佛珠。
他生得面如冠玉,五官精致而不失庄重,微微低垂的眼睑,敛着柔光,修长的眉如远山含黛,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禅意浅笑。
和她一样,是重生而来的?
面对棠姝的质疑,霍凌辰知道,姝姝心中是起疑了。
不得不说,他的姝姝的确很聪明也十分敏锐,似乎能洞察一切。
不过霍凌辰知道,他今日若是和姝姝说了实话,想必今后怕是再难见到她了。
想到这儿,霍凌辰目光微闪,淡淡勾唇浅笑:“因为本王心仪姝姝。”
棠姝蹙眉,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他心仪她?
这样的话,霍凌辰上辈子可从未说过。
哪怕当众求娶她为王妃时,也从未……
霍凌辰:“姝姝不必觉得有何压力,本王第一次见姝姝,便觉得姝姝与众不同,你和其他女子不一样,敢于反抗命运的不公。”
棠姝微微抽了抽嘴角:“呵呵,所以殿下是看到我算计谢景之和林惜上床,所以喜欢上臣女了?”
棠姝说话很是露骨,在霍凌辰面前她也懒得装什么温和娴熟,本以为霍凌辰会反感,却不想竟见到霍凌辰笑着点了点头:“是但也不全是。”
棠姝蹙眉。
霍凌辰继续开口:“看见姝姝独自一人在新婚之夜挣扎着想要脱离漩涡,后来在自己家中祖母威逼也并未屈服,本王觉得姝姝很好。”
棠姝听着霍凌辰的话,心中的某一处似乎被刺痛。
他说她很好?
上辈子她嫁给霍凌辰,尽心尽力做了三年王妃,她呕心沥血精心打理王府上下,对霍凌辰这个夫君更是尽心尽责,却没能换来霍凌辰口中的一个好字。
可是现在,她不过是反抗了这不公的命运,霍凌辰竟然说她很好?
这话听在棠姝的心中,不免觉得很是可笑。
棠姝垂下眸去:“臣女担不起殿下的一声好,臣女性格泼辣,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接近臣女之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本王不觉得,姝姝就是很好。”
“殿……”
“殿下,林惜小姐在门外想求见殿下。”
棠姝正准备要说什么,门口下人来报,将她的话打断。
听见是林惜,棠姝顿时心中觉得无比讽刺。
棠姝勾唇冷笑一声:“看来臣女来得不巧,既然臣女已经向殿下道了谢,送回了东西,臣女这便告退。”
霍凌辰原本见一次棠姝就十分难得,此时见着棠姝这就要离开,心中有些着急,上前一步抬手握住棠姝的手腕:“姝姝,等等。”
“放手!”棠姝突然看过去,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如刀。
霍凌辰甚至从棠姝的眼中看出了一抹厌恶。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缓缓将手放开。
“姝姝还会再来吗?”
棠姝冷笑:“不出意外的话,臣女不会再来了!”
她原本就不想见到霍凌辰,今天过来也是因为有些话想要说清楚,把那些东西还给他。
事情既然已了,她自然连看都懒得再看霍凌辰一眼。
说完,棠姝便从霍凌辰的身边略过,大步朝门外走去。
这个地方,她不愿再多呆,多呆片刻,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晦气!
霍凌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棠姝离开的身影,温润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口中轻轻呢喃着:“本王相信,姝姝一定还会再来的。”
转眼,目光微眯,看向方才进来禀告的下人,和煦的脸上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你,不必留在辰王府了。”
辰王府不需要这种没眼力见的东西。
下人听见霍凌辰的话,心顿时塌了,重重跪在地上磕头:“殿下恕罪啊,殿下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霍凌辰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淡淡开口:“扔出去”
此话一出,暗处突然间闪现出一道身影,暗祁快步上前,抓住下人的脖领子,一个轻功便消失在了霍凌辰面前。
此时他心中悔不当初啊。
早知道如此,他便不应该贪得林惜姑娘的那一两银子,白白葬送了他今后的生路啊。
棠姝这边沉着脸朝门口走去,对于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棠姝走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采荷此时一脸愤怒地走来,看见自家小姐的身影,立马跑上前来:“小姐,您不知道,那个林惜竟然恬不知耻地来辰王府找殿下呢!”
棠姝垂着眸,面上没什么表情:“我知道,走吧。”
采荷神色一顿:“啊?小姐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吗?”
“事都办完了,还留下来做什么?”
采荷嘟着小嘴:“可是那个林惜还在辰王府门口……”
棠姝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看过去:“采荷,这和我们有关系吗?我发现你最近是越发放肆了。”
采荷瞬间低下头去:“是,奴婢知错了。”
棠姝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开口:“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采荷低着头,知道这一次自家小姐是真的生气了,自然不敢再多说半句。
两人刚走到王府门口,打眼便看见了此时正跪在门口求见霍凌辰的林惜。
棠姝面无表情,不予理会,径直朝着马车方向走去。
可是跪在地上的林惜在看见了棠姝,哪里会轻易的放过。
她满眼尽是怒火,从地上站起身来:“棠姝,你这个贱人!你毁了我!”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棠姝的方向冲去,那架势似乎是想要将棠姝给撕了一般。
棠姝回身便看见林惜已经靠近了自己,目光顿时一冷,抬手便紧紧攥住了林惜扬起的手掌,力气之大,仿佛要将林惜的骨头捏碎。
林惜一个吃痛,眉头紧紧蹙起,也瞬间恢复了些许理智:“贱人,你放开我!”
棠姝勾唇冷笑:“方才不是要打本小姐吗?怎么,叫本小姐放开你,然后任由你打?”
林惜死死地咬着牙,眼中迸发出阴狠之色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是当世子夫人不成,现在来勾引辰王殿下了吗,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辰王殿下他根本就看不上你!”
棠姝讽刺勾唇:“是啊,辰王殿下看不上本小姐,不过林惜姑娘就能入得了殿下的眼了,本小姐似乎记得,你与谢公子在床上……”
“你闭嘴!恬不知耻的女人,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不要脸!”林惜恼羞成怒,大喊着。
“事都让你做了,怎么,还怕被人说吗?”
“那都是你故意设的局!是你!你这个阴险狡诈的贱人!”
“哦,我做的局?”棠姝嘴角含着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她上前一步,低声开口:“那当初,林惜姑娘答应的不是挺畅快的话?你想成为谢景之的女人,我也如你所愿了,怎么?林惜姑娘看上去似乎不大领情啊?”
林惜眼中的怒火更甚,咬牙切齿:“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让我做世子夫人,可是现在呢,你还好意思说?”
棠姝眨了眨无辜的双眼:“这怕是怪不得我,要怪就怪林惜姑娘身份低微,永宁侯夫人看不上你呢。”
“你!棠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棠姝冷笑出来,眼中一道杀意闪过:“本小姐恐怕没那么容易死呢!要死,也得拉上你们一起下地狱!”
一个也不能落下了!
林惜顿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她拼命地挣扎着,冲向棠姝。
棠姝原本攥住林惜的手腕,然而,林惜的另外一只手却用尽浑身力气朝着棠姝的身上招呼过去。
棠姝眼中迸发出杀意正浓,正准备抬脚踹过去,还不等她出手,林惜整个人便砰地一下,重重地摔飞出去。
“啊!”发出一阵凄惨的惨叫声。
棠姝一抬眼,便见自己的面前被一道身影挡住,神色一顿,在抬头看过去,不是霍凌辰还能是谁。
棠姝立马退后一步,和霍凌辰拉开一大段距离。
霍凌辰转身,嘴角勾着笑:“本王又救了姝姝一次,姝姝这次打算如何报答?”
棠姝冷眼瞪了过去:“殿下不出手,臣女也能摆平,只不过臣女是担心殿下会心疼呢。”
霍凌辰:“本王心疼什么?”
“自然是心疼臣女打了你的红颜知己啊!”
霍凌辰神色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嗯,本王的确是心疼。”
棠姝冷笑,脸上露出一抹果然。
看吧,她说对了呢!
霍凌辰走上前一步,随即拿起棠姝的手放在掌心,仔仔细细的看着:“不过本王心疼的是姝姝,手疼吗?”
棠姝一愣,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几乎是一瞬间,棠姝的脸一冷,用力甩开霍凌辰。
冷声开口:“辰王殿下请自重!”
霍凌辰深邃的眸微微垂下,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林惜这一跤摔得不轻,身体重重摔在辰王府门前的石狮像上,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脸上充满了痛苦之色。
她强忍着痛苦挣扎着起身,跪着走向霍凌辰的身前:“辰……辰王殿下,求殿下为民女做主啊!”
霍凌辰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戾气,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煦。
“哦?你想要本王为你做什么主?”
语调略微拉长,带着一丝慵懒意味。
林惜将口中的鲜血咽下,愤怒地指向棠姝开口:“殿下,民女如今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个贱人啊,殿下您千万不要被她迷惑了,她就是一个心狠手辣,水性杨花的女人!”
当林惜张口闭口咒骂棠姝是贱人时,霍凌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微微眯起羽玉眸,定定的看着林惜。
“你的意思是,本王就是那般易受人迷惑之人?”
林惜的脸色一白,下意识赶忙摇头:“不……民女不敢,民女……”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吧,想要本王为你做什么主?”
棠姝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心中无比讽刺。
她冷冷勾唇:“臣女先告退了。”
“等等。”
霍凌辰见着棠姝要离开,上前拦住了棠姝的去路。
本欲牵住棠姝的手,可又想到方才姝姝对他的抗拒,抬起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棠姝面无表情:“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霍凌辰的目光仍旧带着一抹深情与爱意,他微微勾唇:“二小姐不想知道,她想要让本王为她做什么主吗?”
“这是林惜姑娘与殿下之间的事情,臣女不想知道。”
霍凌辰顿了片刻,半晌。
“还是留下来听听吧,或许和二小姐有关。”
棠姝美眸微蹙,抬眼看向霍凌辰,心中闪过一抹震惊。
她竟然从霍凌辰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祈求。
他在祈求自己留下来吗?
棠姝犹豫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来,最终还是转过身来站在远处。
见棠姝同意留下来,霍凌辰的眸中充满光亮,嘴角的笑意也浓烈不少。
不知是不是出于私心,霍凌辰竟直接站在了棠姝的身边,抬眸看向林惜,眼中的爱意顿时消散,淡淡开口。
“说吧。”
林惜跪在原地,看着霍凌辰对棠姝的不同,低垂的眸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恨。
辰王殿下为什么这般对待棠姝这个贱人!
明明她才是辰王的恩人啊!
林惜深吸一口气,带着鲜血的嘴角微微启动:“殿下,民女要告丞相府二小姐棠姝!民女之所以沦落到如今这般,都是因为她,是她设计的一切,设计民女与世子,求殿下为民女做主啊!”
棠姝静静的站在那里,见着身边的霍凌辰,脚下不着痕迹地朝着旁边挪动了两步。
她不想个霍凌辰靠得那么近!
霍凌辰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棠姝的身上,也自然注意到了棠姝的举动,心中的苦楚更浓了些,可依旧面色如常的转眼看向林惜。
“世子?
本王倒不记得二小姐设计了你与哪位世子?”
林惜一顿:“正是臣女与永宁侯世子啊,殿下当日不也在场吗?”
霍凌辰勾唇:“永宁侯府再无世子。”
林惜脸色一白,用力咬着牙:“是……是永宁侯府谢公子……”
霍凌辰点了点头:“嗯,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本王这里状告相府二小姐呢?”
林惜的脸色又是一白,面露难看地开口:“我……民女以谢公子姨娘的身份……”
“如此,那本王怕是无法为林姨娘做主呢。”
霍凌辰的语气带着轻笑,眼中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
听见这话,林惜猛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霍凌辰。
棠屿点了点头,目光感激的看了一眼霍凌辰。
不管如何,今天他应该感谢辰王殿下为妹妹和母亲做主。
安氏身上并未受多少伤,大多只有惊吓,她站起身走到自己女儿身边,含着热泪开口:“姝姝,疼不疼?”
如果可以,她情愿为自己女儿受了这份苦啊。
棠姝看着自己母亲那伤心且自责的模样,脸上面前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意来:“母亲不哭,姝姝没事儿,不疼的……”
哪里会不疼呢,十几鞭子生生打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啊!
安氏知道,这是自己女儿在安慰她,强忍着泪水,吸了吸鼻子,哭笑着点头:“母亲陪你去看伤。”
棠屿将棠姝抱起,大步朝着门外走去,身后跟着太医。
至于地上的那两条死狗,呵呵,鬼才会多看一眼!
棠姝被抱起的一瞬间,一滴泪顺着眼睑缓缓滑落,正好落在了棠屿的手背上。
棠屿一瞬间晃了神,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妹妹:“姝姝……”
棠姝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对自己兄长露出一抹笑意:“哥哥,我没事,继续走吧。”
她这一滴泪,不是伤心,而是幸福的泪水。
在这世间,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爱护她。
虽然这顿家法依旧没有避免,但至少她的好姑姑与表姐也得到了应得的报应了。
棠姝离开了,自然也听不到前院侍郎夫人母女俩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霍凌辰怔怔地看着被棠屿抱着的棠姝离开的身影,直到连太医的身影都看不见了,他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丞相将霍凌辰的举行看在了眼里,微微抿了抿唇,走上前一步:“今日多谢辰王殿下。”
霍凌辰回神,脸上再一次露出往日和煦的笑意来:“不必客气,丞相不介意本王管丞相府的家务事就好。”
“辰王殿下多虑了,这些都是她们罪有应得。”丞相微垂下眸去,眼中划过一抹杀意。
从前,只怪他太过心慈手软,给了她们伤害自己夫人和女儿的机会。
霍凌辰勾了勾唇:“本王多嘴提醒丞相一句,有些伤害还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好。”
免得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他这是在提醒丞相,有些人要是不打疼,打怕,便始终按捺不住想要出来蹦跶的心。
“辰王殿下……”丞相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霍凌辰。
他不是一直以慈悲为怀吗,这么多年,终日在王府修心礼佛,在辰王殿下的心中,为何杀戮这么重?
霍凌辰抬眸轻笑:“丞相以为本王终日礼佛便是佛吗?”
丞相一怔,还未来得及思考其中的含义,门外便传来一道焦急的脚步声。
是礼部侍郎。
跑到院中,他便听见自己夫人与女儿的哭嚎声了,当看见两人嘴上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时,更是两眼一黑,险些一个没站稳摔个狗吃屎。
他回过神来,快步冲进前厅,一下子便跪在了霍凌辰与丞相面前。
“辰王殿下,妹夫,求求你们,叫他们停手吧,再打怕是要出人命啊!”
“死了与本王何干?”霍凌辰语气清冷的开口。
“别攀亲,本丞相不认她这个姐姐。”丞相冷眼转身。
礼部侍郎实在不知道自己夫人和女儿究竟犯了什么错,不过听见丞相与霍凌辰这样说,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起来。
不过须臾,侍卫端着两个带血的舌头走进门来:“殿下,丞相,舌头已经割下来了。”
礼部侍郎转头便看见两条血淋淋的舌头,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霍凌辰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丢出去喂狗吧。”
两条舌头被侍卫丢出门外,外头的野狗跑进来闻了闻。
结果嫌弃地跑开了。
它们也嫌这东西脏!
“礼部侍郎,今天本王替你教训了多管闲事的贵夫人与小姐,侍郎不会不领本王这份情吧?”
霍凌辰始终带着和煦的笑容,可是叫人看了却忍不住心生敬畏。
礼部侍郎浑身打了个激灵,重新跪在地上,低下头去:“下官不敢……”
霍凌辰轻笑:“很好,把贵夫人和小姐带回去疗伤吧。
记着,今后好好管教,不然下次丢的恐怕就不是舌头了。”
礼部侍郎连连慌乱地点头:“是,下官记住了,下官今后一定管教好贱内和小女!”
礼部侍郎带着夫人和顾欣悦,一脸惊慌失措地离开了丞相府。
此时侍郎夫人与顾欣悦早已经奄奄一息,仅剩下一口气吊着命。
悠悠地转醒过来,看见自己夫君,侍郎夫人哗地一下泪水夺眶而出,刚想要开口说什么,便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瞬间崩溃的再一次晕厥过去。
前厅里,只剩下棠老夫人一个还没有处置了。
这个时候,丞相缓缓转身,屈膝蹲下,一脸冰冷的笑意看向苟延残喘的棠老夫人。
“老夫人,该你了。”
棠老夫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你……你难不成还敢杀了老身不成?”
丞相微微挑眉,随即回忆着开口:“本丞相记得上一次你把一个女人塞到我床上,本丞相怎么处置来着?哦,对,本丞相那她关进大牢里了,老夫人要不要感受一下你那外甥女当初的感受?”
“你敢!”棠老夫人承认,她是真的怕了,也后悔了。
她不应该再想着回来的,更不应该再招惹这恐怖的一家。
棠老夫人的态度又软了下来:“你放了我,放我回去,我保证……我保证有生之年不会再出现到你们一家人面前,好不好?别把我送进大牢……”
丞相冷笑:“看样子老夫人真的是怕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的女儿外孙女都被拔了舌头,今后再难抛头露面,此时棠老夫人的心中只有深深的绝望与无助。
“好,不过这一次本丞相要把老夫人送到更远的地方,若是老夫人再敢回来,那我便叫你彻底下去好好陪我父亲。”
霍凌辰的脸庞不着痕迹的有些发白,他低头苦涩地勾了勾唇。
“姝姝真的想要报答本王吗?”
棠姝点点头:“嗯,中毒的是臣女的母亲,银子自然是要由丞相府来出,还有殿下这份恩情,殿下说说看,臣女可以如何报答你。”
“廖白给人医治,一个病人三十万两,剩下的是本王与他之间的事,本王把他绑回来,叫他在路上受了不少的苦,神医谷三年花销,算是本王对他的补偿。”
棠姝想了想,随即点头:“好,那明日臣女会派人送去辰王府三十万两。”
霍凌辰看着棠姝,见她眼中的神色,知道即便他拒绝,棠姝也会坚持,无奈只能答应。
“好,不过姝姝方才说要偿还本王的人情,本王倒是想到了一个。”
棠姝看向霍凌辰:“殿下请说。”
“今年似乎这雪下的很大,城外有一处梅林,说是今年绽放的甚好,本王想去赏梅奈何无人作陪,不知道姝姝可否赏光,陪本王同去踏雪赏梅?”
踏雪赏梅?
棠姝的思绪瞬间回到了前世。
她嫁给霍凌辰的第一年,棠姝听人说城外梅林风景绝佳,求了霍凌辰多次,可霍凌辰是如何回答她的?
“雪有什么好踏的,街头到处都是,至于那梅花,你若是喜欢,本王派人折几枝回来给你就是了,也不必亲自去看。”
而如今,霍凌辰竟然亲自邀请她去踏雪赏梅。
呵呵。
听起来都觉得讽刺。
“殿下,雪有什么好踏的,街头遍地都是,至于那梅花,更是不必亲自去赏,明日臣女派人去折几枝送去辰王府。”
听见棠姝的话,霍凌辰只觉得一阵恍惚,面对这些上辈子他曾对棠姝说过的话,霍凌辰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霍凌辰垂下眸去,眸中透着一股愧疚与伤痛,他深吸一口气:“梅花总是要人亲自去看的,若是不亲眼去看看,总归是辜负了它们。”
棠姝抬眼,定定的看着霍凌辰,眼中毫无波澜,心里却泛起了一阵阵涟漪。
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念头,棠姝还没来得及抓住,便一闪而过。
“姝姝方才不还说要还了本王的人情吗,怎么,现在陪本王去踏雪赏梅都不愿意吗?”
霍凌辰巴巴地看着棠姝,眼中带着一丝委屈。
棠姝一怔,她一定是看错了,霍凌辰怎么可能会委屈什么。
“好,既然殿下坚持,改日臣女便陪殿下去梅林,偿还殿下的恩情。”
霍凌辰凤眸一亮,想也不想便开口:“也不必改日,就明天吧。”
“明日?”棠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霍凌辰笑了笑,手中捻动佛珠的速度加快了不少:“是啊,看姝姝这段时间为了丞相夫人这般操劳,现在夫人已无大碍,姝姝也应该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棠姝的眸光微动,看着霍凌辰许久,良久,淡淡点了点头。
“好,那便明日。”
“那明天本王来接你。”霍凌辰开口说到,心里也升起一丝旖旎。
上辈子他没有陪姝姝做个的一切,今生他都会一点一点地给姝姝补上。
只求他的姝姝,能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棠姝点头应下:“好。”
霍凌辰心中无比雀跃,正要说什么,便听见棠姝再次开口。
“天已经亮了,殿下一夜未眠,赶紧回去休息吧,臣女送殿下出府。”
送走了霍凌辰,棠姝站在门口停留了许久。
此时棠姝面无表情,望着霍凌辰马车离去的方向,眼中划过一道冷光。
“小姐,您一晚上都没休息,回房间睡一觉吧。”
采荷走来,一脸担忧的开口说道。
棠姝回过神来,听见采荷的话,才突然间觉得有些疲累。
的确是有些累了。
“走吧,回去了。”
回到房间,棠姝躺在床上才发现自己真的很累,一晚上精神极度紧绷着,造成了身体加倍的疲劳,这个时候稍微放松下来,棠姝是累得一动都不想再动了。
呼……
棠姝微微闭上双眼,即便很累,在脑海中依旧忍不住想一些事儿。
一些上辈子的事。
有些事情,棠姝本不欲再想,可是却依旧在脑海里挥之不散。
她清楚的记得,上辈子的霍凌辰虽然娶了她,而且他们之间表面上也是相敬如宾,但霍凌辰不爱她,棠姝一直清楚。
还有,上辈子的霍凌辰对她的态度不冷不淡,更加不会主动的帮她什么。
母亲病重在床命悬一线,她一人独自面对,廖白是霍凌辰的至交好友,却不见他提起过半句。
她求过霍凌辰很多次,想要霍凌辰陪着她去赏梅,去逛街,看灯会,去游湖,可是每一次霍凌辰都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
现在呢?
廖白远在千里之外,霍凌辰却把人绑回京城给母亲解毒,今天更是借着人情,邀请她去赏梅。
如果是一次不对劲,棠姝可以说是她多心,可重生归来这一桩桩一件件所发生的事情,那就不能说棠姝是多疑了。
棠姝深吸一口气,但愿她今天所想,都是多心吧。
睡意渐渐来袭,棠姝不愿再多想,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边的辰王府。
“梅林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回到王府,霍凌辰便叫来暗祁问道。
在丞相府,棠姝答应应约时,他便暗中给暗祁使了个眼色,叫他快去准备。
这算是他和棠姝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的约会,他希望可以给姝姝一个很深很好的印象
至少可以在姝姝的心中,留下一个他们两个之间一段美好的回忆
暗祁恭敬地点头:“都已经安排好了,可殿下……您真的要选择梅林吗?璃王那边最近可不太安分……”
“不会有任何意外。”霍凌辰斩钉截铁的道。
“可是璃王那边最近一直派人打听殿下的行踪,还有殿下最近为二小姐出头,璃王那边怕是都已经知晓,属下就是担心,璃王会从中作梗。”
暗祁面上充满了担心之色,虽然他们已经极力掩盖殿下的行踪了,但璃王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
对于霍凌辰叫她姝姝这件事上,棠姝已经懒得再反驳半句了。
朝着霍凌辰走进两步,脸上带着礼貌与疏离的淡笑:“殿下怎么这样早就来了?”
霍凌辰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温柔地开口:“能够与姝姝同游,本王高兴,自然不能叫姝姝等着本王。”
棠姝:“……”撇了撇嘴,垂下眼去。
“丞相夫人的情况如何了?”
棠姝:“多谢殿下关心,家母已经好转,不过廖神医放心不下,说在丞相府多留几日。”
其实廖白的原话是:“丞相府的床可比辰王府舒服多了,本神医决定小住几日。”
只不过棠姝可不敢原话告诉霍凌辰。
霍凌辰点点头:“也好,丞相与丞相夫人这边正好需要大夫看着,他留下本王也放心。”
看着棠姝一身男儿的装扮,霍凌辰并不觉得多丑,反而感觉有些俏皮,不失可爱。
他还是第一次见棠姝打扮成这样,这样的……充满英气。
棠姝抬眼,便看见霍凌辰一直盯着自己,眼底闪过一丝奇怪:“殿下觉得臣女这样不妥吗?”
霍凌辰回神,淡笑着摇头:“没有,这样很好,只是觉得好奇,姝姝为何这副打扮?”
棠姝面色平淡,语气平平,没有多少情感的开口:“殿下风姿绰约,臣女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侮了殿下清誉。”
霍凌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姝姝为何总是这样妄自菲薄?”
棠姝眉头一跳:“臣女说的是实话。”
“那先上马车吧?”霍凌辰轻叹了口气,微让出半个身来:“姝姝请。”
棠姝没多想,略过霍凌辰径直上了马车。
马车内,两人都没说什么话,直到马车驶向城外,霍凌辰沉稳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姝姝清早出来,可觉得饿?”
说着打开旁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盘点心放在桌前:“方才着人去永芳斋买的,现在正温热,尝尝。”
棠姝移目看向桌子上的一小蝶精致的点心,是一盘栗子糕,上辈子她最喜欢的点心。
嫁给霍凌辰之后,几乎每天都要备上一盘地。
棠姝眸光微微闪动,抿了抿唇冷淡的拒绝道:“臣女不饿。”
见棠姝这般,霍凌辰心里失落之余,也再说不出其他话来。
一路无言,那盘栗子糕还散发着阵阵清香,冒着一缕缕温热的蒸汽。
到达城外梅林时,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棠姝坐在马车对面,始终闭目养神,霍凌辰偶尔说些话,棠姝不咸不淡的回应两句便没了后音儿。
霍凌辰知道棠姝不愿理会自己,也不想在今天破坏他们只见的约会,便也只好闭嘴不言。
“殿下,二小姐,梅林到了。”
听见门外暗祁的声音,棠姝才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一片清明。
霍凌辰看向棠姝:“姝姝,我们走吧。”
棠姝淡淡点头起身退后一步:“殿下先请。”
霍凌辰垂眸,无奈地勾了勾苦涩的唇。
姝姝当真要这般与他疏离吗?
下了马车后,便看见不远处满山的红梅,一团团一簇簇,像是燃烧的火苗,十分热烈,十分耀眼,把残冬留下的痕迹都尽数驱散了一般。
的确是很美啊!
棠姝怔怔地望着,只不过这美景怕是来得太迟了些。
上辈子她心心念念无比奢望的,到了今生却觉得一切都贱如野草。
霍凌辰看着棠姝的神色,不知道她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走到她的身边:“走进些去看看吧,姝姝会喜欢的。”
棠姝回神,面颊淡淡,看了霍凌辰一眼:“殿下怎知臣女喜欢梅花?”
霍凌辰一时语塞。
“本王以为,女子都喜欢这些美好之物,姝姝想必也会喜欢的吧。”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不管是什么花,都会有凋零归于尘埃的一日,又有什么好欢喜的呢?”
棠姝淡淡道,说罢便朝着梅林方向走去。
霍凌辰怔在原地,许久都未缓过神来。
身后的暗祁见状忍不住上前:“殿下,二小姐她已经走远了……”
霍凌辰移目看过去,便见棠姝独自一人走在梅林之中,身影娇俏,却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棠姝独自一人踏着雪,看着周围竞相绽放的红梅,不禁停下脚步。
“纵然花开花谢终有归期,看眼下红梅绽放,也不可辜负,姝姝方才的话,太过悲观了。”
棠姝转头便见霍凌辰缓缓走进自己,声音在梅林中回荡着。
棠姝垂眸,沉默着不语。
心中只觉一阵讽刺,纵使如今她与霍凌辰一同在这梅林踏雪,也终是花开不同赏,花败不同悲罢了。
“走吧。”
霍凌辰见棠姝不语,也将视线移目看向前方的梅林,语气淡淡道。
两个人,不缓不慢地在林中踏着雪。
霍凌辰克制着自己少回头几次看她,免得棠姝生厌。
“姝姝,有没有想过再成一次亲?”
棠姝脚步一顿,缓抬起头来看向霍凌辰:“再成一次亲?”棠姝苦笑一声,垂眸讽刺地开口:“殿下是不知道臣女如今的处境吗?又有谁会上门提亲臣女这个再嫁女。”
“从前之事,错不在姝姝,只要姝姝愿意,本王可以娶你,届时京城不会有人再敢说你半句。”霍凌辰停下脚步,站在棠姝对面,玩笑的语气带着一丝认真。
“这样的玩笑殿下还是莫要再开的好,殿下乃高岭之姿,臣女是和离之女,配不上殿下,更何况殿下如今皈依佛门,臣女又怎敢扰了殿下清修。”
再嫁给霍凌辰?
当她棠姝真的是犯贱吗?
上辈子的苦,她是没吃够还是怎么着?
霍凌辰垂眸:“本王清修三年,原是本王出生那年,钦天司曾算出本王前世杀戮太重,今生若不皈依佛门,恐此生亲近之人终不得善终,心爱之人终不得善果,如今三年之期已到,本王可随时还俗。
娶你。”
棠姝冷笑一声,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臣女倒是不知身上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让殿下高看一眼。
还是说,如今的林姨娘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殿下是担心臣女与谢公子死灰复燃,打扰了他们恩爱白头?”
“看来本王的好弟弟还真是对着相府二小姐格外重视呢!
从前我们不是调查过,他对那个叫林惜的女人很看中吗?究竟怎么一回事?”
恭敬站在霍凌璃身前的男人赶忙开口:“回殿下,那辰王从前的确很在意林惜这个女人,而且属下还调查到,这个林惜曾经还救过辰王殿下,也正因为如此辰王才格外关注她。
只不过……那相府二小姐自打与谢家公子退了亲之后,辰王便似乎又把心思放在了相府二小姐身上,上一次谢家姨娘闹起来状告相府二小姐,还是辰王为其解的围呢。”
“呵呵!”霍凌璃冷笑一声:“从前没看出来,辰王竟然这般风流多情呢,有一个林惜还不够,还想要让那相府二小姐对他念念不忘?”
追风脸上也略带着一抹讽刺:“是啊殿下,那辰王还说自请闭府清修呢,这么看来,辰王的心也不诚啊。”
“本王可不管他对佛门真不真诚,他现在引得相府二小姐注意,便是不正常。”
追风低下头去,想了想随即脸上带着一抹不可思议:“殿下的意思是,辰王想要通过和相府二小姐交好,然后与丞相府同盟?”
“你说的也不无可能,辰王!”霍凌璃微眯起双眼,眼睛闪过一丝阴戾之色:“表面上看上去与世无争,同样身为皇子,他也是有极大的野心在的,那至高无上之位有资格可以争取的,谁不想去争上一争!”
“只可惜,辰王这人太难杀,本王派去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现在那个人也失了手,足以可见,本王的身边,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对手!”
“不管那辰王手下的人有多厉害,我们璃王府也不是吃素的,辰王想要与殿下相争,那就只有死的份儿!”追风立马吹捧地回答道。
霍凌璃轻笑一声:“你最近是越发滑头,净挑一些本王爱听的来说。”
追风也立马笑着开口:“属下说的是实话,殿下英勇无比,还为陛下分忧解难,陛下自然更喜欢殿下的,那个辰王算什么东西还敢与殿下相争。”
“好了。”霍凌璃的面色陡然一变,再看不到半点笑意:“少说这些没用的话,若是你们真的有那本事,早就把辰王的项上人头摆在本王面前了!”
面对霍凌璃的喜怒无常,追风似乎也早已司空见惯,脸上的笑意也顿时消失,随即低下头去:“是,属下等无能。”
霍凌璃抬眸看了追风一眼:“那个相府二小姐可曾调查过,她对辰王的态度如何?”
“回殿下,这件事说起来就更奇怪了,辰王这几回明里暗里帮助那相府二小姐,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但是那个二小姐似乎并不感激辰王,而且二小姐与辰王之间,似乎有着什么误会,对辰王态度也十分冷漠。”
听见这话,霍凌璃微微挑了挑眉,眸中闪过一抹意外:“竟还有这样的事?”
他嘴角重新噙着一抹笑意来:“相府二小姐,看样子是个性情中人呢。”
“殿下,即便相府二小姐对辰王没有什么好感,那架不住他一直出现,万一那二小姐最后真的……”
真的对辰王动了情,那整个丞相府岂不是要倒戈在辰王麾下了。
当然后面的话,追风没敢说出口。
毕竟他们殿下向来喜怒无常,这样的话一旦说出,连他也讨不了半点好。
霍凌璃微微勾唇,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那我们就看看,辰王对那二小姐究竟有多在乎吧。”
“殿下打算怎么做?”
“去找些人在京城给本王散播相府二小姐勾搭辰王的谣言,声势越大越好,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谁最先沉不住气。”
追风眼底微亮:“殿下的意思是想要让辰王着急?”
“哼,他着不着急本王不知道,但是这谣言一旦传出去,那相府二小姐铁定会恨透了辰王。
这件事给本王做得隐秘一些,本王不希望叫人查出来与璃王府有关。”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做!”
“对了,梅林里那些尸首,去给收个尸吧,毕竟是那个人派来的,今后还要一起合作的。”
“属下明白。”
暗夜里。
一片寂静无声的京城,一处街巷里,棠姝勾引霍凌辰恬不知耻的流言蜚语正在悄悄扩散到京城的大街小巷。
而对于这些,在相府沉睡着的棠姝还浑然不知。
棠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照三竿,门外突然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敲门声。
棠姝睁开双眼,眉头不满地紧蹙起来。
什么情况?
从床上坐起身来:“怎么了?”
门口的敲门声戛然而止,半晌从外面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姝姝,你醒了吗?”
棠姝微顿了一下,听出门外是兄长棠屿的声音。
棠姝:“稍等一下。”
立马从床上起来,穿戴好后才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哥哥,这么早来找我,这是怎么了?”
棠屿原本气愤的脸上此时带着一丝歉意:“姝姝,不知道你还睡着,打搅到你了。”
棠姝微微摇了摇头:“没事,究竟发生什么了?是母亲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棠姝面容微紧,不会是那个廖神医知道昨天她和霍凌辰那厮闹得不愉快,临走时,为了报复把她母亲怎么样了吧?
棠屿立马摇头:“哎呀,不是母亲,母亲现在好好的,是你,你出事了!”
而且还是不得了的大事!
棠姝神色一愣,好半天没缓过神来,满脸疑惑地看向棠屿:“我怎么了?”
棠屿顿时一脸气愤,嗓门也提高了几分:“不要脸!”
“啊?!”棠姝脸上有些呆愣,兄长是在骂她吗?
“哦,不是在说你姝姝,我是在说外头的那帮人,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什么流言都敢传!”
棠姝微松了口气,吓她一大跳,她还以为自己什么地方惹到兄长了呢。
“究竟怎么回事,哥,外头传什么谣言了吗?”
棠屿看了棠姝一眼,紧接着走进门来,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旁的茶壶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我要是同你讲,姝姝肯定比我还生气!”
“这怎么能一样呢,景之他是男人,男人哪有不犯错的啊……”
“那夫人的意思是,天底下的男人都会犯错,女人就活该要忍着,受着了?”
棠姝语气十分冷淡,掷地有声地开口:“可我棠姝偏偏不呢,所有犯错之人在我这里都不值得被原谅!”
站在不远处的霍凌辰身形一顿,怔怔地望着棠姝。
姝姝,这句话也包括我吗?
永宁侯夫人彻底气急败坏:“好,你清高,你厉害,你以为女子和离这么容易吗,和离之后,有谁敢娶你,到时候在家熬成老姑娘,看你怎么办!”
丞相目光一冷:“这情就不劳永宁侯夫人费心了,本相的女儿,即便没人娶,本相也可保她这辈子安枕无忧!
倒是谢世子,今后还是好好想想出路,怕是以后都没人敢把姑娘嫁到你们家了。”
“好!你们好得很!”永宁侯夫人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本候的儿子,没有和离,只能休妻,如果棠姝真的要离开的话,只会得到休书一封!”永宁侯沉着脸开口,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来。
和离的女子可以再嫁,但是被休弃的女人,一般都是犯了过错的,以后别说很难再嫁,怕是走到哪都得背负骂名了。
丞相蹙眉,眼中透着火光:“永宁侯你个老儿,别太过厚颜无耻了!”
永宁侯冷笑一声:“本侯厚颜无耻?棠姝犯了七出之条,世子要休她,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
棠姝面目冷光,微微眯了眯双眸:“敢问侯爷,我犯了七处的哪一条?”
“你善妒!今天当众闹这么一出,给世子府摸了黑,就凭这一条,世子能不能休了你?”
棠姝听言,瞬间被气笑了,正准备说什么,身后也再次传开一道声音。
“侯爷是当本王不在吗?”
自打霍凌辰进门,便一直站在离棠姝不远不近的距离,未开口说过话,以至于叫在场众人都忘记他的存在了。
霍凌辰站出身,走到棠姝的身边停下。
棠姝见状,赶忙后退两步与霍凌辰拉开距离,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生怕脏了自己的身。
霍凌辰心中苦涩,面容却如往常一般带着和煦的笑意:“本王方才便说,相府二小姐与谢世子大婚,父皇极为重视,如今谢世子却在新婚夜与别的女人苟合,画面着实不堪,还逼迫二小姐为其纳妾,本王皆是见证人,永宁侯确定要在本王面前颠倒是非黑白吗?”
霍凌辰转头看向棠姝身后:“丞相,今日之事本王为见证人,亲眼所见来龙去脉,若是闹到父皇那里,本王可为二小姐作证。”
丞相不敢置信,满眼的感激涕零,赶忙朝着霍凌辰行礼:“老臣多谢殿下!”
棠屿站在一旁看着霍凌辰,渐渐陷入沉思。
不是说辰王殿下一直在清修,从不轻易离开王府的吗
今天为什么会帮他妹妹说话?
抬眼再看向棠姝,只见自己妹妹小脸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阴沉得有点吓人了。
一听到霍凌辰要将此事闹到圣上面前,永宁侯夫妇瞬间歇了菜,面露难堪。
要是真闹到圣上那里去,他们可不占理,反而会引来圣上的训斥。
谢景之此时站出身来,看着棠姝咬着牙开口:“你当真心甘情愿要离开?”
棠姝勾唇:“比珍珠还真。”
“好,很好,本世子同意签和离书,但是你得答应本世子一件事。”
棠姝:“你说。”
“本世子要娶惜儿为世子夫人,你不得阻拦!”
永宁侯立马火冒三丈:“孽子,老夫绝不允许这个女人进门!”
纳为妾室就已经很不错了,她竟然还敢妄想世子夫人的位置?
简直贪得无厌!
谢景之蹙眉:“父亲!这是我的事,您能不能不管?”
“什么你的事!除非你不是我儿子,我不是你老子,不然,休想让这个……让这个女人进门!”永宁侯被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险些没晕死过去。
棠姝笑着轻挑眉,随即耸了耸肩:“我们和离之后,世子想娶谁便娶谁,但好像就不能是林惜姑娘呢。”
棠姝一脸无辜的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如果不是她方才开了口,林惜怕是连世子妾室都当不了。
不过她这一世却依旧想要把这两人绑在一起。
因为等林惜被纳进门来之后,才能知道,她不惜用名声换来的男人,是有多混账,多么的……花心大萝卜一个。
谁叫棠姝这么心地善良呢。
丞相此时再次站了出来:“永宁侯,本相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么现在写和离书,本相带女儿回家,要么今晚我们便去见圣上,你们自己选吧!”
永宁侯夫妇此时面面相觑,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景之眉头紧锁,随即死死地咬了咬牙:“我写和离书!”
此话一出,棠姝心中狠狠地松了口气。
忙活了大半夜,事情总算是如她所愿,结束了。
谢景之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派人拿来笔墨纸砚,将纸摊开,一字一字亲笔写下和离书。
一式两份,棠姝和谢景之共同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这场荒诞且短暂的大婚,算是结束了。
当谢景之将其中一份递给棠姝时,棠姝抬手要拿却被谢景之牢牢抓住。
棠姝抬眸,便看见谢景之那一张阴沉无比的脸,沉声开口:“是不是你干的?”
棠姝挑眉,勾唇冷笑:“世子想要设计我被捉奸在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日呢?”
谢景之眯起双眼,呼吸逐渐变得不稳:“果然是你!”
此时,棠姝脸色的冷笑骤然消失,露出一抹无辜的神色来,缓缓摇头:“世子说什么,什么是我?臣女听不明白呢!”
说着,棠姝便用力一扯,将和离书从谢景之的手中抽走,嘴角留下一抹深深的笑意来。
棠姝的笑容很美,似乎春风拂面,又似乎雨后初晴,仿佛将谢景之心中的火气一点一点熄灭了。
谢景之有那么片刻愣神,心中却出现了一个连他都觉得荒谬的想法。
“小姐,不好了,侍郎夫人和侍郎大小姐来了!”
棠姝和采荷正说着话,前院的下人便焦急地赶过来传话。
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棠姝原本平淡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抹冰寒与杀意来。
重生归来,她倒是差点把这位给忘了!
侍郎夫人?
正是她父亲的姐姐,也就是她的姑母。
这两人,棠姝可是连做梦都不敢忘呢!
上辈子,她被谢景之捉奸在床赶出世子府后,她这个好姑母便立马上门来兴师问罪,甚至还仗着自己是长辈的身份,对她上了家法,父母赶回来的时候,自己身上早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
母亲就是这个时候被气得一病不起,父亲也一夜白了头。
在知道霍凌辰要求娶她为王妃后,便又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上杆子来巴结。
后来,丞相府被奸人陷害,父亲被削职入狱,兄长流放,好姑母又迫不及待地和丞相府断绝关系,落井下石。
至于那个表姐,呵!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和林惜蛇鼠一窝,明里当自己是好堂妹,背后却跑到林惜那里怂恿。
这一家子,当真是一点都不念丞相府的好呢!
采荷蹙眉,眼中充满了担忧:“小姐,侍郎夫人和大小姐这个时候来,摆明是想趁着丞相大人和公子上朝,夫人又出门给小姐置办东西,故意来为难您啊,小姐还是不见的好。”
棠姝脸上透着冰冷,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不去?姑母只会想法设法见到我,想躲怕是躲不掉。”
既然躲不掉,倒不如直迎面对,见招拆招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倒要看看,她的好姑母和表姐此番还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
丞相府前厅。
气压低沉得可怕,下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
“侍郎夫人,小姐,请用茶……”
衣着华丽的中年女子睨了一眼,脸色异常阴沉:“你们家小姐呢!叫她过来本夫人有话要说!”
底下婢女神色一顿:“回侍郎夫人话,小姐前些日子受了惊吓,丞相和夫人吩咐过,小姐现下不宜见客……”
啪!
一声清脆巨响。
婢女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那侍郎夫人抬手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大胆,本夫人是她的姑母,是客人吗!她有胆子做那有辱门楣的事儿来,没胆子见我吗!”
一旁看上去年轻的姑娘面色倒十分沉静,低眉垂眼,除了眉目间那一抹精明算计以外,看上去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母亲,您别生气,想来妹妹身体不适,我们多等一会儿便是了。”
侍郎夫人满脸尽是阴沉之色,双眼微微眯着:“哼,她倒是好大的架子,要我们来等她,当真是孝顺!”
转眼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婢女:“下贱的东西,还不快把她给本夫人带来,当心本夫人扒了你的皮!”
“姑母这是要拔了谁的皮?”
棠姝刚走到门口,便听见里面的一阵大骂声,俊美的眉头瞬间拧在一起,大步走进门去。
只见前厅里,侍郎夫人与大小姐坐在主位上,颐指气使地咒骂着跪在地上的婢女。
小丫头被侍郎夫人吓得瑟瑟发抖。
侍郎夫人听见门口传开的声音,微微扬了扬头,嘴角露出一抹讽刺:“这不是好好的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毛病,竟然还敢在长辈面前说谎,棠姝,你好大的本事啊。”
棠姝微微挑眉,抬脚走进门来:“姑母此话何意?侄女前几日的确受了惊吓,下人也并未说谎。
至于姑母说侄女说谎,那侄女便更加不知道此话要从何说起了?”
侍郎夫人微微眯了眯眼:“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还不快跪下!”
棠姝眨了眨无辜的双眼,坦然地开口:“姑母,您与表姐打一进门来,就一直说侄女犯了错,侄女惶恐,实在不知错在了哪里?”
侍郎夫人死死地咬着牙,怒目横眉地瞪着棠姝:“新婚之夜你当众与夫家和离,难道不觉得自己有错!”
呵!
说到底,又是和上一世一样,来兴师问罪来了!
看着眼前的姑母露出凶恶的爪牙,棠姝只觉得心中讽刺。
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夫人,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敢在丞相府耀武扬威。
真是平日里给的脸给多了呢。
“侄女何错之有,难道姑母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这么做就是给娘家抹了黑!”侍郎夫人怒气冲天:“你姐姐最近在议亲,发生这么丢人现眼的事,还有什么好婆家敢娶你表姐?”
“表姐要议亲,关我和离什么事?”棠姝歪了歪头,一脸莫名:“那按照姑母的意思,若是以后表姐嫁人,新婚之夜,夫君跟别的男人在喜房苟合,表姐也要碍于娘家的颜面,忍气吞声了?”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顾欣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了起来,垂下眸去,眼眶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妹妹,母亲她……她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顾欣悦这样表面装着柔弱,实际上内心都要黑透了的表姐,棠姝是打心底的厌恶。
“那姑母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姑母嫁给姑父的时候,姑父也和别人通奸了,并且姑母还慷慨大度地忍下了?”
侍郎夫人瞬间拍案而起:“混账东西,竟然敢这么说长辈和你表姐,你爹怎么会教导出你怎么个坏种!和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样,红颜祸水都是下贱!”
棠姝听见这话,原本还算温和的眉眼瞬间变得凌厉开来,满脸冷漠地看向侍郎夫人。
“姑母,说话就说话,你骂我可以,骂我娘,就别怪侄女不客气!”
“不客气?”侍郎夫人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本夫人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对本夫人不客气啊?”
棠姝冷笑一声:“来人,有人胆敢辱骂丞相夫人,给本小姐掌嘴。”
此话一出,门外瞬间闯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面容严肃地朝着侍郎夫人的方向走去。
侍郎夫人见状,眼下有些慌乱:“你,棠姝你怎么敢,本夫人是你姑母,是你的长辈,你这是大逆不道!”
棠姝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是姑母为老不尊在先,我母亲怎么说也是丞相夫人,陛下亲封的诰命夫人,姑母却当众辱骂,侄女这般已经算是客气,要是闹到陛下面前,怕是连姑父的官职都保不住呢。”
“你……你休要吓唬我!”侍郎夫人的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慌乱,身子也下意识往后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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