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令比预期来得快。
一个月后，我站在军区医院的报到台前，开始了新的生活。
陈磊试图通过各种关系打探我的消息，但我切断了所有联系。
直到三个月后，我在妇产科检查时遇到了陈雪。
“宁宁！”
她惊喜地叫住我，“你要生了？”
我下意识护住微微隆起的小腹，点了点头。
“陈磊知道吗？”
陈雪小心翼翼地问。
“与他无关我冷淡地回答。
陈雪叹了口气：“他变了很多……自从苏婉的事曝光后，他几乎崩溃了。
现在他每天都在写检讨，申请调回最艰苦的岗位……那是他应得的。”
我打断她，“姐，如果你来看我只是为了说他的事，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陈雪连忙摇头：“不，我是来看你的。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她犹豫了一下，“只是……孩子需要父亲……需要像他那样的父亲吗？”
我冷笑，“一个为了别的女人可以放弃职责、怀疑妻子的人？”
陈雪无言以对。
临走时，她塞给我一张纸条，说是陈磊让她转交的。
我随手塞进口袋，直到晚上整理衣服时才想起来。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对不起，我会用余生弥补。”
我把纸条撕得粉碎。
上辈子的雪地里，我也曾这样撕心裂肺地求他相信我，可他做了什么？
时间如流水般过去。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工作却越来越出色。
医院领导很欣赏我的能力，准备提拔我为护士长。
某个深夜，我在值班时接到一个紧急电话。
是边境指挥部打来的，说抓到了一个试图越境的女间谍，身负重伤，指名要见我。
苏婉。
当我看到她时，几乎认不出来了。
曾经娇美的脸现在瘦得脱了形，右腿被炸伤，缠着渗血的绷带。
“姜……姜宁……”她气若游丝地叫我。
“你找我做什么？”
我冷淡地问。
她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来看我笑话啊……我输了……但你也没赢……什么意思？”
“陈磊……他爱的是我……”苏婉咳嗽着说，“他只是……愧疚……等他赎完罪……就会回到我身边……”我忍不住笑了：“你以为我在乎？”
我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知道吗，我早就不要他了。
“苏婉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
我转身离开时，听到她在后面嘶吼：“你撒谎！
我才不信！
“走出病房，我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磊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束花，看起来风尘仆仆。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眼中瞬间涌出泪水。
“宁宁……“他向我走来，却在看到我隆起的腹部时僵住了，“你……你快要生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陈磊手中的花掉在了地上。
“我听说苏婉被抓了……特意请假过来…”他语无伦次地说，“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我…陈磊。
“我打断他，“我们已经结束了。
从你选择相信她而不是我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知道……我不配求你原谅…但至少让我为孩子做点什么……不必了。”
我转身要走，却被拉住了手。
“求你了……”陈磊的眼泪砸在我手背上，滚烫得像火，“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你们……知道你们过得好……”我抽回手，没有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