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了,喜欢主卧,宽敞,就让她住几天,过几天她就走了。”
“几天是几天?
她的东西都快把我的东西扔出来了!”
林晓的情绪有些失控。
“你别这么敏感行不行?”
江驰吐出一口烟圈,“她是我们妈,来住几天怎么了?
你就让让她,别计较这些小事。”
又是“让让她”。
林晓的心沉了下去。
这个“让”,要让到什么时候?
让出她的房间,让出她的生活,最后是不是还要让出她的丈夫?
晚饭是婆婆做的。
或者说,是婆婆“指导”林晓做的。
“酱油不是这么放的,要沿着锅边淋下去才香!”
“哎呀,你这菜切得也太大了,我牙口不好。”
林晓默默忍受着,按照她的指示操作。
吃饭时,婆婆又开始了。
“我这辈子啊,就是操心的命。
年轻时拉扯江驰,吃了多少苦,那时候家里穷,一块肉恨不得分成三顿吃。”
她说着,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江驰碗里,“现在条件好了,你们也出息了,我也能跟着享点福了。”
林晓低头扒饭,这些话,明着是说给江驰听,暗地里却句句敲打在她身上。
仿佛她住着这大房子,用着好东西,都是一种罪过,是不懂得感恩。
江驰只是埋头吃饭,偶尔应和一句:“妈,您辛苦了。”
饭后,林晓在厨房洗碗。
婆婆走进来,递给她一个苹果:“晓晓啊,吃个苹果,饭后刮刮油。”
林晓接过苹果,还没来得及说谢谢。
“你这厨房啊,台面太低了,我洗碗都得弯着腰,累得慌。”
婆婆扶着自己的腰,“还有啊,你们年轻人,东西用完要及时归位,你看那调料瓶,东一个西一个的。”
林晓拿着苹果的手僵在半空。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她放下苹果:“妈,我知道了。”
第二天,林晓趁婆婆在客厅看电视,快速走进主卧,将自己被塞进柜子角落的几件常穿的衣服拿出来,重新挂回衣柜属于她的那一小块空间。
她把梳妆台上婆婆的瓶罐挪到一边,把自己的护肤品摆回原位。
“你这孩子,怎么又给我动乱了!”
婆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嗓门陡然拔高,“我好心帮你收拾,你倒不领情!
那些瓶瓶罐罐占那么大地方干什么?
女人啊,心灵美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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