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说话间,林漩琴把自行车推到楚江河手里,“带着咱娘,路上慢一点骑,别不舍得开手电筒。”
她家在村尾,楚江海家在村头。
骑车来回能快一点。
楚江河朝媳妇傻笑一下,骑车载着娘离开。
房大妮坐在车座上,心中无奈,二儿子对上二儿媳妇,绝对是言听计从。
若二儿媳妇明事理有本事,二儿子肯定杠杠的。
但这些年,二儿媳妇做得那些事,她懒得评论,好在终于盼到二儿媳妇成长起来。
她感觉自己是真不容易,盼了二十年啊!
这下二儿子后半辈子过得应该不会太差。
“江河啊!你媳妇可算活明白了,以后娘会多去你家走动,你有空也多来你大哥家走动。”
楚江河刚要说我媳妇一直活的挺明白,但又想起娘不去他家的原因,赶忙应声,“好的,娘。您坐稳了。”
“我比谁都坐得稳,这几年,我的功夫可没落下,倒是你,从小不爱学武,连带你那四个儿女也不学。今天若不是我打跑贾树林,楚漪可就要吃大亏!我建议你回去后跟四个孩子说一下,以后每天早上五点半,去我那学打拳,防身用绝对没问题。”
“好的,娘,从明天开始,就让他们过去跟您学!”
“这还差不多!你终于不用跟你媳妇商量就能做决定了!”
房大妮还没高兴10秒钟,楚江河便改口,“娘,多亏您提醒,不然我还真忘了跟漩琴商量。”
房大妮直接选择闭嘴,感觉自己跟二儿子说这些就是多余,一跟林漩琴商量,四个孩子学打拳的事,肯定泡汤。
楚江河意识到自己又惹娘不高兴,但比起媳妇不高兴,他只能委屈自己娘。
没一会,到了楚江海家门口,停稳自行车。
房大妮站稳,拄着拐杖,推院门。
院门虚掩着,一推就开。
楚江海听到动静,快步走出卧房,“娘回来了。伯明没事吧?”
“已经没事,放心吧!你二弟送我回来的,车把上有大米小米,你弟媳送的,去取下来放灶房,我给他一点白面,明早他蒸白面馒头送过来。”
“好咧,娘。”
楚江海向来听娘的,娘说放灶房,他绝不会放卧房;娘说给二弟白面,他绝不会反对;娘说明早吃二弟家的白面馒头,若二弟不按时送过来,他铁定要去他家要。
楚江海的媳妇已经过世十年,儿子楚叔明在市里念大学,周末干家教,一般半年才回来一回。
平常家里只有楚江海和房大妮。
林漩琴正因为看到大房出了大学生,才会逼着俩儿子复读好几年考大学,哪怕年年考不上,依旧坚持。
楚江河每次来大哥家,都会感慨良多。
大哥家虽然有五间茅草屋,但其中两间是娘在用。相当于大房二房分家时,都是三间茅草屋。
不过,林漩琴以前认为公婆偏心大房,这么多年来,除了逢年过节,从不来娘这里。今天能主动给大米和小米,不止楚江河惊讶,房大妮和楚江海均惊讶不已。
没一会,楚江河跟着房大妮进卧房。
卧房里有土炕,两组衣柜,一张桌子,桌子两侧放着两把椅子,再就是脸盆架之类的。整体看上去干净整洁。
房大妮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柜子上的锁,提出小半袋白面。
“这个你带走,明天蒸馒头用。”
紧接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手织灰色薄毛衣,放进一个布兜里,“这是我给叔明织的毛衣,你让你媳妇明天给他送学校去。你跟她说,别吃醋,若是想麻烦我给你家那四个孩子织毛衣,只管送毛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