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不卑不亢地问道：“老夫人，何出此言。”
闻言，老夫人笑了笑，那声笑不似李妈妈那么露骨的嘲讽，但意思都一样。
只是自持身份，不好说得太直白。
一旁的李妈妈当起了她的嘴替：“孤儿的身份暴露在公众面前，居然还能让少爷留下你，可不聪明吗？”
宋相思听着，没回她。
老夫人打量着宋相思，声音沉了几分：“可惜聪明用错了地方。”
“宴琛虽说从小养在外边缺乏了一定的教养，不似我其他儿孙一般身份磊落。”
“但你，一个孤儿，还配不上我周家儿孙。”
字字句句，羞辱至极。
宋相思抬头对上老夫人那抹不屑的视线，上前了一步。
“他很好。”
嗓音清冷，不卑不亢。
“你说什么？”
闻言，老夫人皱起了眉头，一旁的李妈妈也双眸微眯，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周宴琛很好，他比您其他的周家儿孙都要好。”
周家长孙、凌盛集团的掌权人，每一个身份都是那么的光鲜亮丽，不可攀。
宋相思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老夫人说出这些话她才明白，周宴琛在周家的处境并没有像表面上的那么好。
“你都没见过其他的……”李妈妈反应过来后口直心快地说着。
“不用见，他就是最好的。”
宋相思没等她说完，嗓音冷了几分。
老夫人看着她的视线多了几分探究，“刚才都那么羞辱你了，都不见你吭一声，开口的第一句居然是替他说话？”
“老夫人，您是宴琛的奶奶，我理应尊重您。”
“但宴琛是我丈夫，我也得维护他。”
她的声音不沉不躁，没有怯懦也没有跋扈，老夫人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晦暗不明的意味。
空气突然静了几分，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周宴琛站到了宋相思身旁，对着老夫人微微颔首，“奶奶。”
老夫人收起了眼底的探究，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怕我为难她不成？”
她的嗓音很沉，颇有几分掌权人的气势。
周宴琛依旧沉稳，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没有回答默认了。
老夫人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眸底多了几分犀利，片刻后抬了抬手，“罢了，你们走吧。”
一个女人而已，周宴琛恪守成规多年，一时陷入温柔乡罢了。
只要不损害集团的利益，玩玩而已，她不会太过苛责于他。
等念棠回国再解决宋相思这个女人也不迟。
周宴琛微微颔首，嗓音微沉：“孙儿下次再来看您。”
李妈妈领着他们出门，周宴琛让她退下了，空荡的小道上只有他和宋相思二人。
两人并排走在鹅卵石小道上，宋相思先开口问他：“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周宴琛眸色暗了暗，停顿了半秒，“从你说他很好的时候开始。”
听到这话的宋相思脸有些发烫。
在她心里周宴琛确实很好，但这话被当事人听到了总归有些难为情。
还是在此情此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
“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他看着她问道。
宋相思对上他的视线，“没关系的，顶多就是被说两句，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我动手的，是吧？”
她冲着他笑了笑，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周宴琛停了下来，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其实，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坚强。”
“不需要勉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