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蓝图?
符号?”
夏至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指尖冰凉,“林晚,你摸着良心说!
当年你爸出事,是谁陪你熬过那些讨债的日夜?
你妈病倒,是谁请假一个月守在医院?
你失恋差点跳楼,又是谁把你从阳台拽下来抱着你哭到天亮?
现在你说我绑着你?
说我是你的牢笼?”
听筒里传来林晚急促的呼吸声,像濒死的鱼。
紧接着,是一声短促、压抑,又充满巨大痛楚的抽泣,然后电话被猛地挂断。
“嘟——嘟——嘟——”忙音冷酷地敲打着耳膜。
夏至维持着举手机的姿势,僵在原地。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瞬间照亮她惨白的脸和空洞的眼神,随即炸雷滚过,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十七年构筑的堤坝,在这个雨夜被林晚决绝的话语轻易冲垮。
那些共同经历的苦难与甜蜜,那些相互扶持的温暖瞬间,此刻都变成尖锐的碎片,在胸腔里疯狂搅动。
她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
塑料外壳碎裂的声音被雷声吞没。
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滑坐到冰凉的水磨石地上。
墙根渗出的水汽无声地洇湿了她的裤腿,带来一片黏腻的冰凉。
她蜷缩起身体,额头抵着同样冰冷的膝盖,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不是嚎啕大哭,是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呜咽,被窗外震耳欲聋的雨声粗暴地覆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屏幕,顽强地亮起幽微的光。
是林晚母亲的微信。
夏至麻木地伸出手指,划开。
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光线昏暗,背景是刺眼的荧光灯管和消毒水的惨白墙壁。
林晚蜷缩在一张蓝色的塑料候诊椅上,侧着头,额角贴着一块刺目的方形纱布,暗红的血迹从边缘顽强地洇透出来,像雪地里开出的诡异花朵。
她的工装外套半边湿透,沾着污泥,一只手腕被简易的白色绷带吊在胸前,姿势僵硬而狼狈。
照片下方,跟着一行颤抖的小字:“晚晚工地出事,脚手架滑脱…万幸骨头没事…缝了针…可她不肯回家,犟着非要回项目处…阿姨求你…小默…只有你的话她或许能听进去一点…”嗡——夏至的脑子一片空白,指尖的血液瞬间冻结。
照片上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