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昨夜的露水很重,细密地布满了鞋面,微微反着光,倒真像哭过一场。
“湿过的红”,我脑子里冒出这个词,一种沉淀下来的,带着水汽的哀伤,比崭新时的鲜亮更戳心。
我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那个有点掉漆的旧木盒。
里面是我的“遗址”,装着一些信,几张皱巴巴的发票,还有一叠照片,有些场景我已经忘了是在哪里,丢了哪段记忆。
最上面那张,是我们在厦门鼓浪屿拍的合影。
照片上我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咧着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旁边的人微微扬着嘴角,眼神却飘向别处,有点心不在焉。
那时候的我,傻气冲天,以为他肯陪我坐几个小时的火车去旅行,就是顶顶在乎的表现;以为他皱着眉说“你不哭闹的时候还挺可爱的”,是在真心夸奖。
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品出味来,有些男人不是喜欢安静本身,是嫌麻烦,不想听那些会让他们不舒服的真话。
他只是需要一个不给他添麻烦的“可爱”摆件。
我把照片塞回一堆票据下面,不想再看。
翻开摊在桌上的日记本,笔尖悬了一会儿,写下一句:“我们都在对方记忆里活过,但我的版本已经更新,不再是你存档里的那个样子。”
刚放下笔,手机在桌上震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他。
信息很短:“你还记得我们在厦门走丢那次吗?
天黑了,你急得像没头苍蝇,到处找我,结果我就在街角买椰子呢……”我盯着那行字,没动。
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天晚上,我在陌生的小巷里一边哭一边喊他的名字,手机快没电了,怕他找不到我,更怕他根本没在找我。
整整两个小时,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悠闲地吸着椰汁,看到我通红的眼睛,第一反应是笑:“你怎么搞的?
这么紧张干嘛,我就在这儿买个东西,多大点事。”
后来在酒店,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声音都在抖:“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走丢了会怎么样!”
他靠在床头,一脸莫名其妙,甚至有点不耐烦:“你是不是又开始敏感了?
多大的人了,还能真丢了不成?”
看吧,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一段“你太紧张”引发的“搞笑插曲”,他甚至可能觉得有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