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偶尔掀开盖子,冒出来的也只是让人呛咳的冷烟。
还旧友,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旧友。
我站起来,把创可贴仔细贴好,虽然知道没什么大用。
走进便利店,给自己点了杯热豆浆,暖暖手心。
走到地铁口,天已经大亮。
路过商场的橱窗,巨大的玻璃映出我的身影。
红鞋依然很亮,扎眼得很。
有时候,鞋合不合脚,磨不磨脚,或许真的没那么重要。
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勇气在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把它脱下来,承认它不适合你。
我弯腰,解开鞋袢,把那双漂亮的红鞋脱了下来,拎在手里。
鞋子沉甸甸的。
脚底板接触到微凉的地面,起初有点不适,但很快,一种奇异的轻松感蔓延开来。
我赤着脚,拎着鞋,走进了清晨的街道。
空气清冽,大部分人还在沉睡。
偶尔有早起的人经过,投来诧异的目光,我没理会。
我在走我自己的路。
前面通向哪里,我不知道,甚至不确定会不会绕了一圈又回到某个相似的起点。
但我清楚地知道,回头路,我是绝对不会再走了。
脚下的路,虽然冰凉,却无比真实。
4、 清晨觉醒清晨六点半,我赤脚提着那双惹眼的红鞋,走在回家的路上。
柏油路面带着凌晨的凉意,硌得脚底板有些生疼。
城市像个刚被闹钟吵醒的巨人,慵懒地舒展着筋骨。
街边的早点摊支起炉灶,白色的蒸汽混着油条的香气在晨光中弥漫。
我混在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中间,他们低头看着手机,或者小口啜着豆浆,没有人留意我这个提着高跟鞋、像刚参加完一场午夜狂欢的怪人。
推开家门,客厅里一片明亮。
我把鞋随手扔在玄关,径直走向浴室。
脱掉皱巴巴的裙子时,才留意到脚后跟。
创可贴不知何时掉了,水泡磨破了,暗红的血和组织液黏在皮肤上,看着有点狼狈。
我拧开热水龙头,试了试水温,把脚放进去。
温水漫过脚踝,起初是刺痛,然后渐渐舒缓。
破损处的血丝慢慢在水里散开,一缕一缕,染着水色。
痛感清晰地传来,我却低低笑了一声,带着点自嘲。
选这双鞋的时候,就该料到这结局。
疼,是自找的。
我靠着冰凉的瓷砖坐在地上,水汽氤氲。
拿起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
是他。
——“